然而幼小的我没跑几步便因为跟不上大姐姐的步伐摔倒在雪地里,来了个狗啃地,我吓得瑟瑟发抖,抬头望向跑到我前面的大姐姐。
她原本可以跑掉的,但是没有,她折过身子自投罗网。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被身后的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大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石头,趁着中年胖子追到她身前的契机,从身后拿出那块石头,奋力的砸向胖子的头,血潺潺而流,另一个胖子吓坏了,他松开拎着我的手,朝着大姐姐追去。
那时候大姐姐逃跑的方向正好与孤儿院相反,看到躺在地上的胖子,我吓得脸色煞白,撒开小腿凭着记忆跑回孤儿院。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老院长,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碰上的叫人贩子,只是知道两个胖子是坏蛋。
老院长带着我重新赶到那条巷弄的时候,除了雪地上的一摊血迹,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对我很好,考试考第一的大姐姐。也许是因为当时太年幼,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淡忘那段记忆,甚至遗忘了那个别离时刚刚过完十岁生日的大姐姐。
从我记事开始的记忆,我跟她的相处只有短短一年,据老院长当初告诉我的话里我知道自己被捡回来的时候刚刚两个月。
也就是说,那个大姐姐从我婴儿时代就已经出现在我的人生当中。
不知道是因为心怀歉疚还是真的遗忘了那段记忆,我从没有跟人提起过,也没有想到还能够再见到那个大姐姐。
是的,这个如同梦魇般的噩梦一直掩藏在我的记忆深处,直到遇上那个拥有着一头酒红色头发的女人,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才再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场景变换,朦胧间,我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睡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女人的身上。
就像孤儿院里大床一样,关系好的孤儿相拥而眠,而我从小到大都是孤僻性子,睡觉从来不会翻身,也不会搂住别人。
这一刻,久违的温暖充斥着我的梦境。
当太阳的光芒穿透窗户照耀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猛然惊醒,想起今天还要去省城接六叔的女儿,飞机到站的时间是傍晚时分。
掀起被子打算坐起来,才发现身边果然像梦境中一样躺着一个女人,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慵懒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小弟弟,早上好啊。”
她的语气如同在地狱犬酒吧第一次遇见我时一样,媚眼如丝的娇嗔一声:“哎呀,姐姐还要再睡会,不要打扰我哦。”
她重新闭上眼睛,精致的琼鼻一呼一吸间翕动,诱人的红唇挂起一丝笑容。
我转过头,穿上床头准备好的新衣服,走出卧室的门。
诺大的别墅里门罗密布,没有标识,我找了一圈,没有一个人,哦不,除了卧室里还在酣睡的女人。
从二楼卧室到一楼,翻遍每一扇门,终于找到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我脸上挂着结疤的伤口,应该是上了药的缘故,并没有被绷带扎起来。除了嘴角依旧青紫外,整张脸看起来还算别致,不算很丑。
我苦笑着,今天不仅仅要见从国外回来的小公主,还要见于丽,如果被她看到我这副模样估计又要担心好久。
大飞叔给我的银行卡和我让左丘办的银行卡都在我的旧衣服里,出门时我在卧室的阳台上看到那套脏兮兮的衣服挂在一边。
其实我的脸跟手看起来都很干净,我猜测应该是卧室里正在睡觉的女人帮我擦干净的,因为别墅里里里外外真的没有其他人。
我撒完尿洗了洗手走到一楼找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热了热,至于面包这玩意我不会烤,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喜滋滋的煎了两个鸡蛋饼,然后把方肠切成块状,放到盘子里,勉勉强强双人份的早餐就上桌了。
等我弄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女人伸着懒腰,脚下踩着一双拖鞋,带着一头蓬草似的酒红色长发恰好下楼。
她像个小女孩似得,吸了吸鼻子,把目光放到餐桌上,妩媚一笑说:“还真是让人感动呢,小弟弟。”
女人半眯着眼睛慵懒的咬着嘴唇朝着我走过来,伴随着一抹暗香在空气中浮动,我深吸口气,露出笑容。
“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呢?”
是的,小的时候那个大姐姐就让他叫姐姐,却从来没有说过她的名字,所以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