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的话说的如此透明,安嫔如何不明白,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瞿家都会取代公孙家族。但这个就险她能冒吗?
“但愿,娘娘能如愿以偿。”良久之后,安嫔才起身告辞。
沁儿低声道:“小姐,梦嫔但真靠得住吗?”
“墙头草到哪都是墙头草,即便她投我也不是真心,左右我也不需要,只要她不在背后害我,就无需理会她。”瞿良邪道。
沁儿心想也是,这宫里想和小姐耍心眼的,实在没几个。
轻轻叹了一声,瞿良邪起身,将被窗缝卡住的那只蝴蝶捏起放到窗外,“此次秦攀重伤,与墨执的死脱不了干系。楚岁说他是去瞿府的路上受的伤,也就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关注这件案子。你让珍珠暗中留意一下墨宁,皇上已经秘密将此事托给他了,有什么线索立即禀报。”
墨宁毕竟是墨家的人,虽是墨珏挑选出来的,但难保他不会在其中捣鬼。
沁儿点头应下,又疑惑道:“小姐以为,此事会是真正的凶手所为吗?”
灯火与夜色融成一片,映进瞿良邪柔柔的眼波中,匝然间迸射出一道寒光。她看着窗外一片浮花绿草,声音幽冷,“不管是谁,既然要将我瞿家拉扯进来,就休怪我不容他。”
沁儿虽然担忧,但也知道此次那人伤了大公子,小姐是但真怒了,不揪出真凶,恐怕不会罢休的。
“好在蜀王爷可以安然无恙地回蜀地,若不是秦王死了,还不知道要在殷都逗留多久呢。”
她原是安慰的话,落在瞿良邪耳中却只剩下了忧虑。墨执的死因还未查清楚,如今秦攀又受了重伤,若此事是藩王中有人所为,此时放他们离开,无疑是放虎归山。
但从眼下的形势来看,墨珏不可能再将他们留在殷都,保不准会有下一个受害人,朝中大臣已经令他疲于应付了。
旁的事先不说,就是秦攀一受伤,等同折去了墨珏左膀。
窗外夜色如墨,瞿良邪心中一番思量,已经将事情理了个大概。
暗害墨珽和杀墨执显然是早有准备,但杀秦攀一事,显然是仓促间进行的,否则为何不干脆直接将他杀死?这么说来,此事调查起来是最简单的了。
秦攀出事之前,秦湘莲曾经出言提醒过,她是否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她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现在想来,自己一入宫来,这个女人便一直出现在自己身边,似乎对一切事情都有先见之明。祥嫔小产一事、五年前的登闻鼓案子、西北十万两银子、甚至连此次秦攀受伤的事情都同她或多或少有关。
这些难道仅仅是巧合?
“沁儿,等夜深一点,你同我去芦荟居一趟。”此事太过蹊跷,不查清楚,她心中实在难安。
沁儿应声去准备,待午夜一道,一更敲过,福蕊宫熄灯就寝。主仆二人换了装束,从后门出,过长街柳湖,来至芦荟居门前。
见整个芦荟居沉在一片漆黑中,零星灯火从四角传来,影影绰绰中朦胧了一层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