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话中的暗讽,秦湘莲自然听得明白,只是抚了抚鬓发,信手拈茶,装了糊涂,“嫔妾也只是一时失言,娘娘信也好不信也好。”
见她不承认,瞿良邪也不再此事上纠缠,继续道:“十万两银子失踪的案子,你分明应该求助公孙玲珑,却偏偏找了我。若非你同公孙玲珑决裂,不再靠她庇护,就是受了她指使,要将我拉入那件事中。”
垂首饮了一口茶,秦湘莲低声道:“在这深宫中,嫔妾受制于人,也是身不由己,何况以娘娘的睿智,又如何想不到那是个圈套呢?”
她承认的如此坦然,瞿良邪却担忧地蹙了蹙眉头,死死盯着秦湘莲的眼,一字一顿问道:“秦攀的事,究竟是谁同你说的?”
秦湘莲才刚缓和的脸色又白了起来,说来说去,瞿良邪纠结的还是这件事情。扣着茶杯的五指微微屈拢,下意识地避开瞿良邪逼人的视线,讪笑两声,“我不过瞎猜罢了。”
眼神闪烁脸色不自然,看也知道心中有鬼,瞿良邪突兀地站起身,伸手掐住秦湘莲的下巴,厉色疾声问道:“暗害墨珽的人是谁?杀了墨执的人是不是公孙正?要杀秦攀的人是不是杀了墨执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叫秦湘莲一阵骇然,却闭口不言,只拼命要挣开瞿良邪的手。
哪知瞿良邪虽是女子,力道却大,掐的死死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料想必定是那些丫头护主,转头冷笑着喝道:“本宫今日就是杀了她,也无人拿到本宫半点错处,你们谁敢上来或者出宫求救,本宫先杀了你们。”
这声声历喝掷地有声,只将几个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再不敢上前一步了。
瞿良邪很满意这个效果,转头看着已经花容失色的秦湘莲,拍了拍她的脸颊,眼眸中柔柔地荡开一丝笑意,“我的耐心有限,今夜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相信不用半个月,秦姐姐就会收到秦将军病逝的噩耗。”
秦湘莲终于急了,她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说的出就必定会去做。她没在挣扎,只是睁大了眼眸看着柔柔笑着的女人,“瞿良邪,我所做的事情,与父亲没有关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瞿良邪冷笑两声,“你不怕死,我自不会以死相要挟,但我有千万种方法,能够让整个秦氏灭族。”
她笑的那样温柔,说的那样平淡,却叫秦湘莲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连声音都打着颤,“有些真相,知道了对你未必有益处。”
这话瞿良邪听过太多了,所有人都觉得瞒着她便是为她好,却有几人知道她的性子,即便是死,也要死的个明明白白。
退后一步,她放开了秦湘莲,倒了一杯茶递上,“说吧。”
秦湘莲揉了揉下巴,看了瞿良邪一眼,才接过茶抿了一口,手还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方才道:“西北十万两银子的事,是公孙玲珑要我将你拉进其中,目的是借着后宫干政的名头打压你。”
这一点瞿良邪早已料到,坐下后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半晌,却仍旧没传来秦湘莲的声音,她不由的蹙了蹙眉,便听秦湘莲说道:“娘娘与秦大人是同门之谊,可曾查过秦氏族谱?”
“秦氏族谱?”经由她这么一提醒,瞿良邪才恍然过来,秦湘莲与秦攀乃是同姓,“你与秦攀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