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后,便也安安心心受了这拜师礼节,三人各自欢喜,又闲说一会子,二人辞了出来。
待行远一段距离,秦攀停下脚步,叫住墨宁,“你既然入了我门下,我便有话同你说。一是我老师虽去,但其留下的门规须得传下去,待你去了登闻院,自有人会给你。二是我个人与你一条,查案之人首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态,不可感情用事徇私偏颇。”
“弟子受教。”
师徒二人这便算是名正言顺,日后墨宁跟在秦攀身边,侦破大小数十奇案不再话下。
尘诺的小舟全靠人力划动,比不得官船,他们历时四日才至同洲,一上岸便与候在岸边的沁儿相会,了解现下同洲的局面。
“小姐道那同洲守将是谁?”沁儿将瞿良邪扶下船,又搀了珍珠下来,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从前小姐混迹书馆,馆内总有一人爱同小姐作对,后听闻小姐是女儿身,还至瞿府门前大骂过呢。”
于码头茶棚中落座,瞿良邪细细一想去,便觉一阵头疼,“那书呆子愚笨的紧,比老师还迂腐三分,怎么偏偏遇上他了?”
尘诺正进茶棚,闻言问道:“说谁呢?”
沁儿便将昔年的事简要说了说,随后又道:“陈书呆子虽然愚笨了些,可在同洲的名声却好,淳王率兵攻了一日,未曾讨的什么便宜,都说是这位陈守令大人的功劳呢。”
“奴婢日前到的同洲,索性无事,便于几个金鸣院的兄弟去看了看同洲地形,易守难攻,每一个关口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但淳王兵多将广,折了一个自有人填补上,可同洲兵马无援,折了一个便没了,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
沁儿说着,又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瞥了尘诺一眼,将地图往身前移了移。
她这般小心翼翼,落在尘诺眼中,也只是浅浅一笑。
瞿良邪看看二人,大大方方将地图拉出来,笑道:“蛮国地处西北,即便要与我大钊开战,也顶不会舍近求远,漂洋过海从陇中来打,就算给王子看了也无妨的。”
尘诺微扬眉头,“娘娘这话,可不利大钊与我国友好邦交。”
瞿良邪仔细盯着地图看,手指无意识地磨砂着粗瓷碗的边沿,漫不经心回道:“邻国和睦从不在嘴上,而在心间,本宫不过随口一说,王子多虑了。”又指了指地图上同洲几里开外一处山隘口,问道:“听闻王子擅长用兵,若你是淳王,面对这样的山隘口,如何过?”
尘诺细细看了一眼地图,图上各处地形标的细致,己方兵马粉嫩不亦十分明确,不觉多看了沁儿几眼,方才道:“此类地形最怕设伏,过此隘口必定先派出哨兵占领制高点,确定安全之后方才能过。”
瞿良邪亦有此想,墨珽心机颇深,幼年时又曾随军出战,于战场上更有经验,山隘口有哨兵把守,而他将大营设在隘口之外,是进退有度的地理位置,要毁其粮草,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