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容闻言心中便是一颤,“早知如此,便不该应了她的话,如今可如何是好?”行军打战他自是不怕,战场之上的阴谋诡计逃不过他的眼,可牵涉到朝中局势,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何况瞿良邪身份太过特殊,他更不敢做任何决定,因想着瞿少尘毕竟是她哥哥,自然也是可以拿主意的。
却见瞿少尘又从袖中取出一纸信笺来,递给他,低声道:“皇贵妃的意思,要将军弃守白洲,放蜀兵出城。”他话说的犹豫,还看了梁容好几眼。
不战而逃,不仅是对一个将军的侮辱,如何给三军一个交代?梁容眼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愠怒之色的,但随即又冷静下来,想来瞿良邪那样聪慧的人,必定不会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三军和白洲的百姓该如何处?难不成告诉他们,就因为皇贵妃一句话,放弃大钊的门户,让叛军长驱直入吗?
一旦蜀兵过了白洲,一路无阻,长驱直入殷都,这个责任他梁容担不起,瞿良邪更担不起。
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瞿少尘也不着急,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城下乱军,心中却担忧起自家妹妹的安全来。
自小瞿良邪便不是能叫他省心的,也因其聪慧每每惹来祸端,那时虽是小打小闹他却是在她身边护着的,如今生死攸关,他却只能向上苍祈祷她能平安。
他方才深吸一口气,就听见梁容下定决心一般道:“撤兵一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先请示皇上。另外,皇贵妃被劫持一事,我也要禀明皇上,听他抉择。”
瞿少尘明白,梁容是听命于昊帝的,何况眼下妹妹入了敌营还不知状况如何,本该如此,也就没什么异议。默了片刻,补充道:“白洲到殷都的快马飞报来回须得三日,无论是战是弃,将军都需要早早做好准备。我率领而来的两千精兵正准备着以护送粮草的名义打入敌人内部,一旦成功,能很好地为将军提供便宜。”
“少将军辛苦了!”军情紧急,梁容也不敢耽误,当即去拟了奏表,要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殷都。
而此刻的殷都才经历了风波,好不易平静了几日,宫里却出了一件奇事。各个宫中的物品频繁被盗,头前原也无人在意,想着不过是哪个贪玩的小丫头拿了去顽了,事情过了三两日,便又有潇湘馆这边丢失了个镂空穿金丝线编制的花篮,因形状是可以改变的,襄妃十分喜爱,便命人四下寻去。
找了两日不果,她人就闷闷不乐起来,这日来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墨珏瞧着她有心事,追问起来。正巧的秦湘莲等人也来坤宁宫,便说起宫中丢东西的事情。
墨菲心中暗觉不好,内宫丢了东西,是她这个皇后管理不当的缘故。她转头看了看墨珏,见他抿唇不言,温和笑道:“想来是哪个宫里的丫头看着好玩,就拿去玩了罢,回头去问问,总是会回来的。”
襄嫔道:“臣妾颌宫的人都问过了,连一旁秦姐姐和梦姐姐的宫中都问了,也没有。想来是他们有人见好就藏着了,宫里每天这么多人走动,哪里知道是谁拿的呢!”
秦湘莲道:“从前倒不曾出过这样的事儿,各宫丢东西都是近两日发生的。”
安妃也道:“到底还是襄妃和秦妃宫中的稀奇玩意儿多,才遭了贼惦记。只是臣妾实在好奇的很,若说稀奇玩意儿,宫中要数福蕊宫最多,眼下皇贵妃不在宫里,该是好下手的时候,那贼怎么不往那处去?非要往人多的地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