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蹙着眉头想了许久,忽的想起今日的事情,冷冷地笑了笑,“是啊,再也不用管了。”
她将身子往后一倒,手一伸,摸到放在枕头下的那把金令剑,心中一跳,忽的起身披衣,拿着那把令剑便夺门而出。
秋月拿了大衣紧紧追了出去,“娘娘,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她一路追了出去,却在看到宫门前那一袭炫黑的身影时停住了脚步,这么晚了,皇上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娘娘刚才一路跑了出去,竟没有发现皇上吗?
看着女子赤脚出了福蕊宫,墨珏隐在宽大袍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刚才她一路跑过去,显得那样恍惚,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皇上……”见君王要转身追去,秋月鼓足了勇气上前唤住他,又将手上的大衣递给他,“天气冷,娘娘的身子禁不起冻。”
墨珏接了大衣,秋月又道:“自从跟了皇贵妃,奴婢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失魂落魄,她拿了皇上御赐的金令剑,恐怕是去天牢了。”
墨珏微微颔首,算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拿着大衣便朝瞿良邪出去的方向追去。
早春的夜风太凉,在他耳畔呼啸而过,刮在脸颊上生疼。脑海中却反复出现瞿良邪的脸,没有惯常的柔柔笑意,也不是气到极致时的面无表情。
她脸上的表情,是在恐惧,她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他的身边。
今日的事情,但真给了她这么大的打击么?他心中一跳,脚步便停滞下来,握在手里的大衣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却觉得无比的烫手。
眼看着瞿良邪在长街步履蹒跚,他却没有上去的勇气,就算此刻将她拦下来,以她刚烈性子,也断不会听解释的。
如此一想,他的脚步更加慢了下来,却在瞿良邪即将消失的一瞬,上前去将她拦了下来。
瞿良邪一路疾跑着,一双玉足踏在冰凉的青石地板在,在心底汇成一湾冰凉。黑夜如泼墨一般压了过来,将她那颗原本包裹在冷漠中的心,毫不留情地撕裂在沿途的灯火阑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