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瞿良邪闲闲地坐在软榻上,面色不是很好,定也是听说了前头的事情,连礼都没来得及行,便道:“父亲今日所行之事实在奇怪,嫔妾事先并不知晓,否则定会拦着他了。”
安妃也道:“嫔妾也不知情。”
瞿良邪认真看二人脸色,心下细细揣摩,暗道此事或许但真不是她们所为,可若这是秦缚同梦建德自己的主意,她反而更加不能理解。
父亲在朝中向来低调,瞿府门生也不招惹是非,就算此次同寇家联姻叫他们忌惮起来,也不该动作这样快。
如此思索一番,她问道:“两位姐姐可知令尊是否有把柄落入旁人手中,亦或者是受人斜坡所致?”
二人皆摇了摇头,堂堂大钊的将军,手中所握大权,岂能轻易就被人掌控的?
瞿良邪心下也暗笑自己但真是糊涂了,否则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可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通,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秦缚和梦建德当朝参奏自己的。
若是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也就罢了,怕就怕此事是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争,必定会将瞿府牵连进来。
见她蹙眉沉思,安妃与秦妃对视一眼,点点头,皆起身下跪,“嫔妾既然与娘娘同心,就断不会做这样暗害娘娘之“你们且先起来,毕竟是朝堂上的事,并非你们一介女流可掌控的。”自知事情没那么简单,瞿良邪也不好多说什么,“此事先看皇上如何处置。”
见二人面色担忧,她反而轻松起来,笑道:“本宫一路行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不过朝堂上一些酸盐碎语,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如此,又说了好一些话,方才叫二人稍稍心安,打发了下去。
殿中清静下来,瞿良邪便倚在案边沉思,半晌后问秋月,“白宫还没有消息传来么?”
秋月一直静静候在一旁,闻言去外头瞧了瞧,又问了林路,方才进来回话,说:“没有人来过,倒是期间襄嫔娘娘打发人来送桃花,奴婢见娘娘未必有心思理会,就搁在下房里了。”
瞿良邪倒是真无心理会襄嫔的玩闹,白宫这样久还没来消息,想来皇上此刻也正为难。
她正想着,外头林路便说皇上来了,还未起身去迎,墨珏已经进殿,一把将她按着坐下,自己也沉着一张脸在对面坐下,斟酌了半晌仍旧没法说出口。
瞿良邪看了秋月一眼,示意她去倒茶来,低声问道:“皇上才下早朝就赶过来,想必是累坏了,不如歇歇。”
墨珏抬眼看她,疲惫的眉宇间到底蕴出了一丝愧疚,解释道:“此次牵头的人是礼部尚书,他以祖宗礼制相压,所参的也是事实,朝中过半的官员附和,墨相与瞿老皆不在,朕实在没有办法。”
瞿良邪心中清楚,那些人既然处心积虑要对付自己,必定做好完全的准备,特意选在这个档口,墨玉田告病在家,而爹爹因为瞿寇两家的婚事也得了特赦可以不朝。正好打了墨珏一个措手不及。
“臣妾明白。”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秋月奉上来的茶,亲自捧到墨珏跟前去,柔声问道:“皇上意欲如何处置臣妾?”
朝会既然散了,皇上必定是给出了交代的,就算她再怎么不甘心,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