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狗倒是很高兴,几天后,媒人过来提亲,说我如何如何。家里像是炸了油锅。妈妈骂我,爹爹骂我说:‘我早就算见你不是个好东西,还怨我不让你上学。去,把孩子打掉,快快给你找个主儿。那一家你甭想嫁给他,他是我的大仇人。’我哭着去了医院,但看那架势又哭着回来,我不敢进手术室的门,我怕,一到那儿头似篮球大。他们还是逼我,我想到了死,老鼠药吃了一把,死不了,药是假的,就钻水瓮,半天没有死去,里面是空的。命不让我死呀!后来才知道了王狗狗家与我家的过节(方言,仇恨)”云华是慢条斯理地讲自己悲哀的故事。
决斗阿灵听的是娓娓动听,不也乐乎!心里没有半点的涟漪。
云华柔和而娓娓动听的语言继续说道:
“其实那些事在我当时的眼睛里看不算什么事,是很正常的事情。几年前高高(方言,哥哥的意思。我们那儿有的叫哥哥,有的叫高高,还有的叫大大)顶爹爹的班,年龄大了点,填表的时候就瞒了几岁。爹爹上下跑腿,眼看曙光就在前头,就缺村里的一枚公。表儿到了王狗狗爸爸那里却卡主了,不给盖章 。爹爹又是帮亲累友,请客送礼,忙得不可开交。他爸爸总是冷冰冰的说:‘不行!’爹爹回到家扳着指头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我的卦相算不灵。’我插嘴说:‘人家是正义的化身,你们尽搞歪门斜道!’爹爹一拔拉我,‘去,去,小孩家别乱插嘴!’说也奇怪,咱们都希望正义就在眼前,但真真碰到正义的事的时候,却又是一脸的无奈与牢骚。”
决斗阿灵听到这儿,急忙插嘴说:“你的感慨精妙无比,真想不到呀!”
“你可知道,我上学的时候语文一流,数学二流。别谈闲话,听我讲故事。”云花一点灵儿的鼻子悄声悄气地说。
就这么的一点鼻子,决斗阿灵是不知道脑袋在何方,手掌在何处,完完全全地倾倒在云华“云里雾里”的美妙故事之中,什么的洞房花烛夜,在决斗阿灵的心里好像没有这等美妙的事情,只是一个听故事的听客而已。
“你就说王狗狗的爸爸,原来在县里头当莫个局的头儿,人性嘎,(方言,直的意思),不上舔领导的屁股,下摸下属的头颅,干了没几天,下放,下放到村里当普通的社员。你说,人是正直好,还是拍马屁好?人常说溜狗子(方言,喜欢拍马屁的人)走遍天下,直脖子村步难行。我想人为什么都爱听好话,不愿听直言呢?我爹就认为王狗狗的爸爸害了我高高的大好前程,我是想不明白!
自那事后,高高学了开车,谁知在跑向石溜庄的路上出了事故,两车相撞,引起凶凶大火,高高好不容易砸开窗户逃了出来,但脸被烧的--你是没见人样,当时我们赶到医院我都不敢认我的高高。我爹爹掐指一算,罪过落在王狗狗的爸爸身上,‘都是他克的,克猪猪不怕,克狗汪汪汪,犯在俺儿子头上,他,就是他。爹爹死认为王狗狗的爸爸是他的大仇人,把这个家训也传给我高高。等高高出院后,一天夜里,高高喝了点酒,半夜到人家门口撒尿,说是排除晦气,你说荒唐不荒唐?人呀说不准,不好论。
就说我这件事,家里人都骂我。不知谁出的主意,换亲。爹爹扳起他的九个指头一算:‘天乖乖,地乖乖,我的儿子有乖乖,’说有好运在后面,逼我,我无奈,嫁给你。”
“那孩子呢?”决斗阿灵关切地问。云花拉着灵儿的手摸肚子说:“在里头,你不嫌弃吗?我……”云花这么一说,一把把灵儿搂在怀里说:“我的好灵儿,你,你能原谅我吗?”
决斗阿灵长叹一口气说:“唉!人生在世,谁没有过错,谁没有坎坷。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错。我们大人也没有错,错在年龄,错在岁月。年龄的更替使你我聪明,岁月的流逝使你我更清醒,但比较聪明、清醒的你我换不回岁月的沧桑。你生下无辜的孩子吧!我会当亲生的一样看待,绝不会有花花语语。”
云花听了灵儿的话,一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高兴的抱住灵儿亲了又亲,狠不得把自己的心贴到灵儿的身上,喃喃地说:“你真是我的好灵儿,以后我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娃。不对,现在计划生育,再给你生一个你自己的娃。今天你轻点对我,我们有的是时间。”
决斗阿灵紧紧地抱住云花的身体,软绵绵的,就像是秋天的红苹果。
第二天回们,决斗阿灵俩口子高高兴兴。霹雳阿妞俩口子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