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王狗狗(三)(1 / 1)

背后的母亲二寡妇看见自己的儿子是前腿没落,后腿待起,就开始动咽喉骂:“八辈子缺什么德,肚子眼里拽出个这么活宝,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喝酒,要不就是拽个出勒勒(补鸟的一种工具,用马尾巴上的长毛制成,鸟到上面偷食,脚跌入特制的孔里,再想出就由不得自己喽。补鸽子,乌鸦等大点的鸟类好用,小点的如麻雀不好使。现在不见,保护动物吗!)拖象出去(骂人的方言,大人一般这样说的多,亲爱呀!),能捉个什么鸟儿?

这个孩子这么能变成这样。小时候多么的……,是人见人说好,猫见尾巴摇的孩子。我现在都清清楚楚地记得:我上黄不溜球的地里给队里间谷儿(谷苗),那时他才两个二岁。我汗流浃背,天上的日头爷爷好像与我这不能反抗的妇女作对,毒辣辣的光线晒的脚门子都想找个阴凉凉的地方打个瞌睡。可惜队长的圆球珠子老是盯住后锄锄(小锄头,一般间谷都用)不累。人还麻烦的要死,眼睛把由子(类似于谷苗的草)直当是健康的谷苗儿。队长后面再三告诫:别把由子留下当馒头,谷苗拔去当狗头,如是这样,闹门心上吃我一锤头(拳头)。

大家听后哄哄大笑,有的笑倒在土地里,大概没有四脚朝天吧!我记得。正在这时,我的那宝贝疙瘩儿子光着个圆蛋蛋的屁股纽纽跑来了,边跑嘴巴还不停,哭得出溜出溜的,鼻子下的鼻涕比我们队里压出的细细挂面都好看。他的那走路的姿势与他爸爸的三球派模样一个小样,活脱脱是他老子的模具压出来的。我看得亲切,地里头干活心也不在肝上,想呀!才掉奶的肉蛋儿,妈妈的宝贝儿。他的喊声却吓了我一鬼跳,如肚里的尿泡小,能吓出不知道来。

我的好狗狗惊呼说家里着火了。我还欣赏什么儿子的美呢?抱起狗狗就跑,三步似飞,两步如跳,恨不得一个得溜就刮回家。老远就看见家的方位浓烟滚滚,心更急了,丢下儿子快跑,跑到家里一看,什么事也没有。这个小家伙把人闹得……。他在玩什么把戏呢?院子里惊满了一大片的人,瞪着绿眼珠子看我狗狗怎么给他们讲美的发抖的故事。又得用个原来,要不开不了个头。原来狗狗看见柴火的锅里有屁个拧拧的水,我儿呢?想做饭,也是看见妈妈累呀!想帮我一大把。

他爷爷呢?七八老十的人了,眼睛不好使,经常看歪眼,让他看孩子,孩子还得看他,不过也好,孩子不会乱跑,可老头子看不见孩子玩火呀!我的那个狗狗是多聪明伶俐,乖乖亲亲的孩子,他一说想给妈妈我做饭,我的心就跳到天花板,恨不得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他狗个一天一夜。那可不行,夜里,孩子他爸还要亲我呢!我的那儿子就一小捆一小捆的往柴火边抱柴,孩子你往火口里搁柴的时候少搁点,一个曲(一小把)就行。我的那狗狗不懂呀!他要是懂了事,我可就见阎王喽。他一捆柴塞进去,一把火柴丢进去,他不哭行吗?那个大冒烟是那儿冒呀?问的太好了,我差点儿忘了它狗把儿的,它是我家后面队里的一堆烂草倒的鬼,没把我吓死!现在心还跳的咚咚的。你说我的那狗狗可爱不可爱,谁家的孩子能与他比?

唉!往事终有千千万万个忘不了,现在难以当玉茭(玉米)。儿大不由娘,狗大不可攀,老子叫,就当狗屁放。他爸爸也管不了。他是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无风,好好的化验员不当,非要偷人家的什么绿酸钾,回来说要做什么摔炮。摔炮没做成,看看房顶倒是做美了----只听得一声大屁响,房顶弄个漏冥冥的无门窗户,嘿,是个窟窿。幸亏没动下大漏子,人眼能转。这下可好,事情暴露,厂子开除,成了掉儿郎铛的无事游民。

说找对象的事,我的个狗狗眼长在奔头(前额),没看清是谁家的姑娘,能行吗?还给人家种上核桃,种上金条也是不可能的。孩子的爸爸就是那直得似钢筋棍,你放人一马多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狗的要是早有点门轴的德行,我狗狗不是干部,也是个铁饭碗。一想起这些就恨得他嘴巴疼,黑夜还想摸老娘我,我一足蹬得他狗的跌入洗脚盆。

我的狗狗,人家不原意就算了吧!还是死心眼儿一个,整天无所鸟事,一个人回想两个人抱在一块儿的美好岁月,单相思!有多少人劝说,话就像耳朵上的虱子----旁听。儿子啊!好姑娘有的是,妈妈再给你找一个。凭咱家的房子,房子一留五间,实打实的砖瓦房;票子不多,你爸爸外看是个正人君子,夜里比猫都贼,趁着黑的比锅底的颜色都油的天气,麦子往家里扛,大团结往兜里装,散高级社的那些骡马,牛梨等所卖的钱他就捞了一大半,修房子的木材都是队里的大树,咱家没花半文钱。她们家吃不过媳妇儿得用脸色换,不过就王不理那棱子皱纹脸,不用红花换,狗才嫁他。咱家,凭我娃娃的脸,圆盘细脸,身材一米八的个头,还愁找不到好姑娘。儿子,你说话吧,只要你回心转意,照现在的价格,不就是几个钱吗?我们俩个也能给你吃起,不行,第二个就是小老婆,国家不允许。

这些都是二寡妇的心里话,自己瞎唠叨,没用,洗菜做饭是自己的老本行。我的那个狗狗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妈妈好给你做饭。你爸爸,管他呢!”王狗狗的妈妈想到这儿,回去给王狗狗住的房子打扫烂摊子。

王狗狗呢在外玩儿了一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手里还拎回两只一点红(鸽子的名称)。说也奇怪,几天后,王不理家的大黄狗莫名其妙地死去。人们为此事大嚷嚷了几天,奇怪了几天,最后也不了了之,一条无关紧要的狗呀!王狗狗听见此事,心里比喝酒还甜蜜,美的如他家房檐下的燕子,叽叽喳喳。黑夜,他卖了两瓶高粮白酒,请来了……。

王狗狗和他请来的人在家里是觥酬交措,猜拳喝令,只听得:“哥俩好呀!六六六呀!快喝酒呀!不能醉呀!八八八呀!就点菜呀!喝,喝,喝!一醉方休。”

又一人说:“不可喝醉,你答应我的事……。”

“没事儿,屁事一件,这回你帮了哥的大大的大忙,我非常得感谢你,你给哥说说,你是怎么弄死那条破狗的?”

又一人说:“那天听了大哥的命令,我是回家就行动。花一元钱买了点老鼠药,我特别的问是真的吧?卖药的保证是真的,如假,赔十倍。趁着夜色,我从我们家出来,偷偷摸摸地溜到门口,见院子里无人,心高兴的能跳到手指头上,我过去,把馒头丢到狗嘴里,迅速离开,一秒未留。”

“皮子呢?”王狗狗问。

“在家里的墙壁上贴着呢,过几天给你。”又一人说。

“那个洞口开好了吧!”王狗狗问。

又一人得意洋洋地说:“开好了,按你老人家的吩咐,我做的是天衣无缝。里外都用玉米桔挡着,进可攻,退可守,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歌,小的实在是不明白,你要这个洞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