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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罩的一套笔直的餐椅被换成了花朵图案的长沙发和一把半圆靠背椅,她母亲那花哨的墙纸被粉刷成了更自然的颜色,但是这个陌生人破坏的大部分东西都来自甚至比她认为的还要久远的年代——这些盘子、玻璃杯、书籍、装饰画、休闲桌、之前挂在墙上的加冕礼盘以及她父亲在战争结束后带回来的穆拉诺鸟,甚至我的那点少得可怜的首饰还是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她心想着。然而当我去世之后,我会留下些什么呢?我还能把这些留给谁呢?
维斯塔一辈子都住在比乌拉果园的这个巢穴里,住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线里,甚至不打开后门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气。她已经目睹了附近这一带的住户从有教养的底层人士到粗鲁的爱尔兰人再到来自加勒比的穷人,近些年渐渐变为一些听上去应该举办乡村游乐会的上层社会的人。她出生在这里,就在她现在的卧房里,并开始怀疑她可能会在那间屋子里去世。在她自己的小角落里渐渐长大,那是她父亲用层压板和木片隔开的角落,就在整个套间的一角,几乎这辈子吃的每一顿饭都是在紧贴后墙的小桌子上享用的,照顾她年迈的父母,直到时间把他们一个一个带走,而后在1971年的时候接手了她母亲的租约,在那个年代租户还有自己的权利。她已经送别了三个房东,从现在这个房东的样子看,很有可能送别第四个。但是伦敦人骨子里都是冒险家,她想着。你并不打算从这里来,而是打算到这里去。
相比一些人我还是很幸运的,她想。安全租赁屋就是安全租赁屋,至少在我生命结束的时候不会露宿街头。但是,天啊,我的人生到底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的这个侵略者到底在找什么,那个存着她从养老金中省下来的钱的茶罐并没有被洗劫,她妈妈的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以及她自己那被她父亲刻上错记的生日的永恒戒还都在书房壁炉台上的毛毡匣子里。
她的电子产品又过时又笨重,但瘾君子还可能为了十英镑去偷电视呢。这是在泄愤,她心想,单纯的泄愤。他闯进我的家只为了搞破坏。否则还有什么原因能使你打翻骨灰瓮把骨灰踩进地毯里呢?
紧握着桌子的边缘,她低下身子蹲在地上,开始将她的记忆匣子里的东西归置到一起,从她父母的骨灰里翻找着她的东西。她恨自己在决定如何处理他们的骨灰时犹豫不决,才让她现在备受煎熬。火葬场只将骨灰存留很短的时间,而那之后,你就需要将骨灰带走。在这四十年里,她曾打算将他们带到某个风景胜地,某个满是美景的地方,将他们的骨灰撒在那里,但是每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