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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朝堂风雨虽时有波及,然其身处局外,片叶行至方府门前,官应震方对恩师方从哲道:“学生感念先生教诲。”
目送其乘马车远去,方从哲不禁叹息,暗忖自家弟子何以愚钝至此,不解朝堂险恶。
朝堂之上,东林与齐楚浙党之争,岂止一端?正如空穴未必来风,但孤掌难鸣。
皇帝既重实干之才,亦惩东林权臣,而众与东林相抗者,岂能安坐以待?
方从哲深知此理,唯其弟子懵懂无知,竟敢轻视皇威。
方从哲仰望苍穹,喃喃自语:“先帝,此真乃君心所向乎?”
国本之争,万历与群臣博弈,终以退让立朱常洛为太子告终,然又立朱由校为太孙,布局深远。泰昌暴崩,天启以万历太孙之尊继位,世称“神庙”之智,可见一斑。
方从哲摇头叹息,欲再劝弟子抽身事外。
然朱由校是否真有意清算?
实则未然。
东林、齐楚浙乃至后来的阉党,皆是复杂政局之产物。
东林空谈,阉党实干而废政,二者各有弊端。
崇祯帝处理阉党时,因厌恶之名而扩大化,错失良才,实为历史之憾。
故知,治乱之道,在于辨明是非,因材施用,方为长治久安之策。
转瞬之间,东林势力卷土重来,然其内部纷争四起,竟令孙承宗这等实干栋梁在朝堂上立足维艰。
此刻,天子之心,又系于何方?
正忙于应对家事纠葛——如何处置那尊贵的国舅之议。
“陛下,礼部循例请旨,欲赐双国舅以爵禄。”
刘时敏轻声细语,立于朱由校之侧,言辞间尽显谨慎。
此事,皇帝已压案不决,五疏未发,迁延三月有余,实乃骑虎难下之境。
一爵承袭,一爵新封,实则暗藏玄机。
郭明振,孝元贞皇后之兄,其父郭维城去年方得泰昌帝恩泽,未料闰二月间,天命难违,撒手人寰。
爵位未稳,礼部遂请其子承袭,以彰皇家恩德。
另一则关乎天启生母孝和恭皇后之弟,王升,乃皇帝至亲舅舅。
“留中再议。”
朱由校轻挥衣袖,不耐之色溢于言表,外戚封爵之制,他意欲废止。
“陛下,古有定制,太后、皇后母族皆应受封,其父或授锦衣卫要职,或赐伯爵,并赐田产以荣养。”
刘时敏缓缓道来,又引《外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