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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上凑到一块儿,密谋起来。
“你可以瞧瞧再说嘛。”艾斯卡说。
斯吉勒从吧台上直起身子,一部分是为了躲避艾斯卡的眼神——他那双可怜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水汪汪的了,但主要还是因为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哪怕是个二流的酒店主人,他或多或少也会跟自己的啤酒有些共鸣。斯吉勒突然发现,身后大桶的共振突然失去了它那种扑腾的旋律,转而释放出更加奶里奶气的音符。
他试探着拧开一个龙头,眼睁睁地瞅着一股浓稠的奶汁缓缓流下来。
法杖仍然从吧台上探出个脑袋,跟个潜望镜似的。斯吉勒敢对天发誓,它也在盯着自己。
“别浪费,”一个声音说,“总有一天,你会感谢它的。”
说话的语气是从格兰妮那儿学来的。有一次,格兰妮把生菜煮成了黄色,连最坚强的维生素也没能挺过来。艾斯卡对这盘营养丰富的东西缺乏兴趣,那时格兰妮就是这么开导她的。可落进斯吉勒那双异常敏感的耳朵里,这句话却成了一句不祥的预言。他一阵哆嗦:到了什么鬼地方,他才会感谢几口陈啤酒和浓羊奶?实在没法想象。真要那样,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没准儿他还真要死了。
他拿起个勉强算是千净的酒杯,仔仔细细地用拇指擦了一遍,从龙头下接满一杯奶。他意识到顾客们正偷偷开溜。没人喜欢魔法,特别是女人使魔法。谁知道待会儿她们会不会再心血来潮,搞出什么花样来?
他说:“你的羊奶,”然后又加上一句,“小姐。”
“我有些钱。”艾斯卡道。格兰妮总说:永远准备好付钱,这样你就不必付了,因为谁都想给你留个好印象。这就是气质学。
“收你的钱?不,做梦也没想过。”斯吉勒赶忙澄清。他从吧台上探出身子,“不过能不能请你,呃,把剩下的变回去?这附近点羊奶的人不多。”
他往旁边移开了些。艾斯卡专心喝奶,把法杖靠在吧台上,让斯吉勒浑身不舒服。
艾斯卡看着他,嘴上一圈白胡子。
“我没把它变成羊奶,只不过知道它会是羊奶,因为我想要羊奶。&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