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爱伦·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但我认为他脸上那种极度的苦恼已大大缓解。他的头又重新垂到胸前,他看上去又像我第一眼看见他时那样。我注意到这次他挑选了观众最多的那个方向,可我对他这些反复无常的行为基本上还是大惑不解。
越往前走人群越是渐渐散去,他又恢复了不安和犹豫。他一度紧随一伙由十一二人组成的喧闹的人群,可那伙人越来越少,到一个又窄又暗的僻静小巷时,前面只剩下三个人了。陌生老人停下脚步,一时间好像在出神思考;最后他显出激动不安,大步流星地踏上了一条路,那条路把我们引到城市的边缘,来到了与我们刚走过的那些地方完全不同的区域。这是全伦敦最令人厌恶的一个角落,这里的一切都打上了悲惨、贫困、绝望和犯罪的烙印。借着偶然闪出的微弱灯光,可以看见一些高高的、古式的、虫蛀的、摇摇欲坠的木制房屋,房屋之间的一条通道是那么迂回曲折,那么三弯九转,完全不像是一条街道。街面上的铺路石极不平整,早已被蔓延的荒草挤得七零八落。路旁堵塞的臭水沟里淤积着污秽。空气里也充满了颓败凄凉。但随着我们往前行走,渐渐地又听到了人声,最后全伦敦最自暴自弃的那些人出现在我们眼前,三五成群东倒西歪地来来往往。那位老人的精神又为之一振,如同一盏灯油将尽的油灯那么一跳。他前行的步伐又一次变得轻快起来。转过一个角落,一阵炫目的灯光突然闪耀在我们前方,我们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郊外酗酒者的神庙(一座魔鬼的宫殿),廉价酒馆。
当时已经快要天亮,可一群群肮脏的酒鬼还在从那道花里胡哨的门洞进进出出。随着一声低低的半惊半喜的尖叫,老人跻身于人群之中,他顿时又恢复了不久前的举止,毫无目的但却大踏步地走来走去。不过这次他没走上两个来回,酒鬼们纷纷涌出门来,这说明老板就要关门打烊了。这时我从被我锲而不舍地跟踪的那位怪老头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甚至比绝望还绝望的神情。但他并没有为他的行程而踌躇,而是立刻疯野地甩开大步,顺着原路返回伦敦那颗巨大的心脏。在他匆匆而行的长路上,紧随其后的我已到了最惊讶的地步,我横下心绝不放弃现在已吸引了我全部兴趣的这场追究。我们还在路上太阳就已经升起,而当我们再一次回到最繁华的市中心、D饭店所在的那条大街之时,街上的喧哗与拥挤几乎已不亚于前一天晚上我所见到的情景。在这儿,在不断增加的人山人海中,我坚持不懈地紧跟在那位陌生老人身后。可他与昨晚一样,只是在街上走过来又走过去,整整一天也没走出那条大街的骚动与喧嚷。而当夜幕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