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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的口吻劝说人们过来喝酒,冒着汗,不断地用袖子擦脸。“来啊,乡亲们。由金恩一个人请客。我不过是个酿私酒的人,可他没有比我更要好的朋友了。上这儿来喝吧,乡亲们。酒自有来路,有的是呢。”
从舞厅里传来一阵音乐声。人们进屋找座位。平台上就座的是从闹市一家旅馆请来的乐队,人人都穿着礼服。舞厅老板和一名助手在跟乐队领队商量节目。
“让他们演奏爵士音乐,”那助手说,“没有人像雷德那样爱跳舞的。”
“别,别,”舞厅老板说,“等金恩让他们灌饱了不花钱的威士忌,他们就会跳起舞来。那就太不像样了。”
“奏《蓝色的多瑙河》怎么样?”领队说。
“别,别;别奏蓝调[54],说真个的,”舞厅老板说,“那边棺材里躺着个死人呢。”
“这又不是蓝调。”领队说。
“那么是什么?”助手说。
“是支华尔兹舞曲。斯特劳斯作的。”
“是个意大利佬[55]?”助手说,“去你的。雷德是个美国人。你也许不是,他可是地道的美国人。难道你一首美国曲子都不知道?奏《我只能给你爱》[56]吧。他一向喜欢这曲子的。”
“结果让大家都跳起舞来?”舞厅老板说。他回头看看那些桌子,那儿的女人们说话的嗓音已经开始有点尖声尖气了。“你们最好先奏《与主接近歌》[57],”他说,“让他们可以多少清醒些。我跟金恩说过,供应五味酒有点冒险,开始得太早了点。我建议等我们快回城里时才发酒。不过我早该知道就是有人会把葬礼变成庆祝会的。你们最好先奏点庄严的曲子,一直奏到我发出信号。”
“雷德不会喜欢严肃音乐的,”助手说,“这你是知道的。”
“那就让他上别处去,”舞厅老板说,“我这么做完全是帮个忙。我又不是开殡仪馆的。”
乐队奏起《与主接近歌》。听众安静下来。一个穿红衫裙的女人踉踉跄跄地走进门来。“哈哈,”她说,“雷德,再见啦。不等我赶到小石城,他早就下地狱啰。”
“嘘——”好些人说。她倒在一张椅子里。金恩走到门口,站在那里等乐曲结束。
“来啊,乡亲们,”他喊道,两条胳臂使劲做出一个大幅度的挥手动作,“来喝啊。金恩请客。不出十分钟,我要让这儿的人没有一个嗓子发干或者不掉眼泪。”后面的人开始朝门口走去。舞厅老板跳起身来,向乐队猛的一挥手。那短号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