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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了你不少证据的[83]。”
“你,你就让这么个不起眼的治安法官给你定罪!等我回到了孟菲斯,跟大家说了,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那就别跟他们说。”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律师以无可奈何、拒不相信的愤怒目光望着他。“这些天杀的乡巴佬,”金鱼眼说,“耶稣基督啊……好了,走吧,”他说,“我告诉过你了。我挺好的。”
最后一天的前夜,来了一位牧师。
“我可以跟你一起做祷告吗?”他说。
“当然可以,”金鱼眼说,“做吧,别管我。”
牧师在金鱼眼躺着抽烟的床边跪下。过了一会儿,牧师听见他起身走到房间另一头,又走回到床边。牧师站起来时,金鱼眼正躺在床上抽烟。牧师看看身后他听见金鱼眼走动的地方,发现墙根处有十二个仿佛用烧过的火柴划出来的记号,记号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在两个空档内堆满了排得整整齐齐的香烟头。第三个空当里有两个香烟头。牧师离开之前看见金鱼眼起床走到墙根,掐灭了两个烟头,细心地把它们放在别的烟头的旁边。
五点钟刚过,牧师又回来了。所有的空当里都排满了香烟头,只有第十二个里没满。但烟头已占去了四分之三的空间。金鱼眼正躺在床上。“打算走吗?”他说。
“还不到时候,”牧师说,“做做祷告吧,”他说,“试试看吧。”
“好的,”金鱼眼说,“开始吧。”牧师又跪下了。他听见金鱼眼又一次站起来,走到墙根,然后走回来。
五点半时,看守来了。“我拿来了——”他说。他呆呆地把紧握的拳头从栅栏缝里伸进来。“这是那100块钱的找头,你一直没——我拿来了……这儿是48块钱,”他说,“等一等;我来再数一遍;我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但我可以给你开个单子——给你那些发票……”
“你留着吧,”金鱼眼一动不动地说,“你给我滚吧。”
六点钟,他们来把他带走。牧师托着金鱼眼的胳臂肘,陪他一起去,站在绞刑架下做祷告,这时人们安好绳子,把它拉来套在金鱼眼抹了头油而油光锃亮的脑袋上,弄乱了他的头发。他的两手被绑着,于是他便开始甩脑袋,头发一耷拉下来便把它甩回去,这时牧师做着祷告,其他人各就各位,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
金鱼眼开始把脖子短促地向前甩。“去你的!”他说,这一声尖利地打断了牧师低沉单调的祷告声;“去你的!”县治安官看看他;他不再乱动脖子而是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