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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私章的卷子给李衍秋过目,字迹与蔡闫手书全然不同,便真假立判。
如果蔡闫不曾提起过,那么这份卷子一与当今太子的字迹做出对比,也可得出一个结论,太子曾经用过“蔡闫”这个名字。那么蔡闫要怎么圆这个谎?从上京回到西川,方方面面的事,一定事无巨细,都被李衍秋盘问过。牧旷达不可能放过每一个机会,谢宥更是。
武独仍坐在床上,怔怔看着段岭。
“他提到过自己在上京叫什么名字吗?”段岭问道。
“我不知道。”武独说,“当时我被下了天牢,提审我的时候,他们只问了一句话,‘这是不是当年你在上京找的那个人’。”
那一天,武独身着囚服,被押到殿内,李衍秋只问了这么一句话,所有的细节便就此对上了,南陈的“太子”才从此恢复了身份。
那么首先要打听清楚,蔡闫这个谎,还圆不圆得回来。
“两位。”管家在院外恭敬道,“牧相有请。”
终于来了,段岭就知道牧旷达一定会询问昨夜的事。
初晨,牧旷达刚醒,循例要喝三巡茶,昌流君跪坐一旁,等到清晨,才禀告过昨夜之事,牧旷达刚听了前头,便变了脸色,朝昌流君说:“待会儿再说。”接着吩咐人去请长聘、武独与段岭。
长聘先到,未知发生何事,及至段岭与武独进来请过早,牧旷达才吩咐开早饭。朝昌流君说:“你可以说了。”
昌流君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复述,说到元人使节绑架一事,牧旷达显然早已清楚,毕竟昨夜馆驿里发生这许多事,江州军不可能不管。待得昌流君交代到一半,停顿时,长聘便朝牧旷达说:“已经打发了谢宥那边,只是相爷昨夜睡得早,未来得及禀告。”
“嗯。”牧旷达点头,朝段岭问:“是不是这样?昌流君所述,可有遗漏?”
“没有。”段岭答道。
昌流君记事非常清晰,且有条理,又接着朝下说,说到郎俊侠开刀鞘之时,望向段岭与武独。
“是布儿赤金拔都交予阿木古与哈丹巴特尔的两封密信。”段岭早有准备,答道,“已交给郑彦了。”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昌流君道,“不是说先交给牧相么?”
段岭点点头,望向牧旷达,说:“昨夜忽然间醒悟过来,若由牧相呈上去,反倒不如予郑彦合适。于是打铁趁热,刚拿到手,便交给了郑彦。”
长聘眼中充满了疑惑,问:“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