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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鞋底,总之全是些叫人打瞌睡的蠢事儿,你们却能够学习这人世间最有趣的事儿。既在人世间,就脱不开一个‘人’字。人只分两类,男人和女人。我猜你们的妈妈一定教导过你们,男人是女人的敌人?那就是我教她的原话。对了,你们的白家妈妈也曾是我的学生,我顶好的学生之一。”
万漪和书影对视了一眼,佛儿也自个儿把两眼溜动了一下。怪不得猫儿姑讲起话来的腔调、派头和白姨如出一辙,原来这一位才是开山鼻祖!
猫儿姑只自顾自往下笑说着:“你们的敌人看起来战无不胜、稳操胜券,但你们别怕,只要当女人的不怕,不把男人当回事儿,男人就什么也不是。他们个个都外强中干、欺软怕硬、嚣张又懦弱、野蛮又胆小,和狗一样的。”
檐外有白云浮动,阳光轻移,把满室的明镜晃成一片。光灿灿的影波间,猫儿姑将手里那方红艳艳的手巾一挥,一根鲜丽如蛇信的指甲指向了自己下腹并不存在的某一处,“你们都见过狗舔自己的屁股吧?我告诉你们,要是男人的腰肢和你们的一样软,他们也会那么做。这就是你们需要了解的第一点,为了下面那玩意儿,这群狗什么都肯干。”
有一刻全然的沉寂,就借着这沉寂,猫儿姑轮流审视着三个女孩。她们的脸全红了,特别是那个叫书影的,她连耳根子都涨了个通红,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羞窘,倒不如说是厌恶——极度深重的厌恶。
猫儿姑的眼光在书影面上停驻了一瞬,就恍若无视地游开,“所以,这玩意儿才叫作‘命根子’。只要抓住男人的命根子,他们的一切就统统属于你。但假若你们以为,仅凭着老天爷给你们的脸蛋和身体就足以抓住一个男人,那就大错特错。你们有的,你们的敌人照样也有——这回我说的不是男人,是其他女人,男人的妻子、小妾、侍婢……所有的良家之妇也全都是你们的敌人。一进门我就说过,这些女人现在正学着描花样、纳鞋底,你们该怎样拿自己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手,从她们巧夺天工的手里头把男人抢过来?兵法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请问你们三个,这些女人的看家本领是什么?”
值此一问,三个女孩儿或低坠了眼皮,或转眸他顾,皆不发一言。
猫儿姑一径浅笑着,轻转两步,把手巾一甩,“《礼记》是怎么说来着?你来说说看。”
手巾甩在万漪的额鬓,万漪惶然张动着两唇,“我,礼……什么?”
猫儿姑笑着摇摇头,又将手巾梢落在佛儿的肩头,“她不会,那就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