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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泰国饭馆。我们一边吃着辛辣的食物,一边看泰国姑娘的表演,一边闲聊。由于是围坐,彼此相向的角度差不多,因此我也有了公平说话的机会。
我们讲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并用汉字在纸上写下各自姓名。来自东京的鱼崎辉,是来度假的;来自首尔的朴相柱,是来度假的;来自北京的我,也是来度假的。
“啊,中国人也开始出国度假了!”这回是韩国人有些大惊小怪,语调多少有些做作。我低头默然不语。
“夏威夷不错。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来美国。”韩国人说。
“我是第二次来美国,上一次是五年前的事了。公司有一笔生意要做,在底特律。”鱼崎说。
“火奴鲁鲁与底特律是两个世界吧?”我不敢肯定地问。
“对,后者简直是一座凄凉、荒废的城市。”
“整个美国正在衰落。西方也在衰落。”韩国人确定地指出。
“对我来说,它们仍然很强大。”我认真地说。
“韩,你太谦虚了,我们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在赶上来,经济年增长百分之十!我们自愧不如。”韩国人朝日本人眨眨眼。
我身体颤了一下,又恢复了自然。我不愿意别人提到中国。我觉得外国人提到中国,不论说得多好,总像是在嘲讽。
我的一脸惶惑被鱼崎瞧在眼里。日本人忙说:“来,还是干杯吧。庆祝我们——东亚三个大国的代表——相识在夏威夷。”
听说,未来的世界,轴心便是首尔-东京-北京组成的城市圈哪。这样的认识,仿佛来自遥远的记忆。
我们努力装作像相识十年的老朋友一样碰了杯。酒慢慢上了脸。泰国姑娘的姿态也在眼前成为了花丛深处扑朔的彩蝶。这时,我们便谈起了女人。三个男人在一起,便无法不谈女人,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在哪个国家都一样。朴相柱说韩国女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鱼崎则讲日本女人的择偶标准。
我们都有了几分醉意。我有了些少有的高兴。在回去的路上,灯火阑珊,我们逛了一家日文书店,又遇到几个妓女,见着我们便说日语。日本人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们最后还是婉拒了她们。
在我们国家,传说日本人是世界上最淫秽浪荡的民族,但鱼崎此时的表情却是如此的谦恭。
鱼崎深怀歉意般地说:大家有缘相会,何不明天再相约一道去玩?此语得到共鸣。韩国人提议去珍珠港。我看看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