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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保持着和霭的笑容。
“你去吗?”韩国人恳切地望着我。
然而,恳切中却有一种诡黠,我略微迟疑。但最后我说:“当然,我要去。这本是我的计划。”
忽地,一辆汽车驶过,三人都浴在了鬼怪般的灯光之中,让人心惊。我抬头看了看火奴鲁鲁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夜空。
回到旅店,我自来夏威夷后第一次很兴奋,这也是这几年一直没有的事情。我回想着与日本人和韩国人的交谈,那些自鸣得意的段子。但这兴奋只持续到午夜,伴随万籁俱寂,心里忽然空虚无味。我非常羞愧,不禁想哭。失眠的我打开窗户,看见海湾正横贯在眼前,已是平静下来。远方的山坡上飘游着星宿般的灯火,真的很像珍珠。这是不是珍珠港赖以得名的原因呢?
发生这样的联想,有点远古诗人的酸气。但是在这现代化的资本主义国家啊,还是杜绝这样的联想吧。
与其说是我注意到,不如说是我感觉到,天幕上隐隐浮着一片红色,似乎传来了淡淡雷声。那红色其实是一阵轻雾,是我从没见过的。也许,是美军在夜幕的掩护下做什么试验吧。我怔怔看了一阵,直到那红色隐退,才睡意上来。美国的夜晚,竟也与中国不同,这使我尤为震惊。
次日,我们决定坐公共汽车去珍珠港,体会一下普通人的游兴。虽然,乘出租也许更方便一些。
日本人和韩国人担心我没有能力支付出租车费,所以选择了公共汽车,却又不让我知觉,只说是体会普通人的游兴。
对此我不露声色,不作评判。
沿着一号公路西行。车上人很少,人们彬彬有礼。途中我们经过了唐人街。对它我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一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便看见珍珠港像盈盈的澡盆,最显著的景观,是一艘巨型航空母舰泊于岸畔。我们都“呀”了起来。舰上各型飞机历历在目,形如航模。近处是亚利桑那纪念馆和“二战”潜艇博物馆。绿茵茵的草坪衬着湖蓝色的水面和岸边的白色建筑,使人想起了柳宗元的散文《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
鱼崎举着摄像机,专注地把一切拍入镜头。韩国人只偶尔照几张像。我置身于这两人之间,其他的游客也分不出我是哪国人,于是,我的脚步也自动地坚实了起来。
我们先观看了反映珍珠港事件的一部免费电影,由当年幸存的老兵作了讲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