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蝶终于痛哭出声。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扫把星,她果真是一个扫把星。
“那一镖,不该走的。从一开始,就是错啊!”
姚小蝶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那一天。
父亲兴奋地告诉她,镖局接了一笔大订单,若完成至少可保整个镖局三月不开张。
客人要求运送一批货物,并指明要求姚父亲自上阵。
“听闻姚老爷是整个茨州最优秀的镖师,这批货物意义重大,在下希望姚老爷能亲自护送,以保安全。”蒙着面具的客人笑道。
这批货物的目的地是长安,姚父思索了一瞬,尽管已经很久没亲自运送过货物,但为了那一笔丰厚的报酬,也想着可以见女儿一面,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茨州离长安不远,以姚氏镖局的名气,不会有不长眼的毛贼敢打他们货物的主意。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当他们一行人走到长安京郊外,突然从天而降一群蒙面人。
他们武功高强,出手狠辣,手起刀落间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镖师就已毙命。
鲜血染红了盖着货物的布盖。
姚父奋起抵抗,但由于对方人多势众,加上自己年老,无论是体力还是动作都不及对方。
很快,他们便落于下风。
就当姚父以为自己就要葬身此地时,一名少年出现救了他。
虽然蒙着面,但出手迅猛,剑法凌厉,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那群黑衣人见势不妙,撒下一把药粉便逃之夭夭。
少年因身法敏锐躲过一劫。
姚父不幸中招。
他当时便感觉浑身不适,但身为镖师的责任还是谢绝了少年要送他就医的提议,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粘了一些遗留在地上的粉末,咬牙支撑着他把这批货物送到指定位置。
完成任务后,他愈加感到心口如万蚁啃噬般痛苦,跌跌撞撞去了钱宅,在见到女儿的第一面,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一头昏死在地上。
这般变故把姚小蝶吓得不轻,她连忙出门去请郎中,但一连换了好几个郎中,皆找不出姚父昏迷之因。
姚父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走投无路的姚小蝶只能把那方锦帕连同一封家书寄到了钱路那里。
“我寄出那封信不久,阿路就寄回了回信,并附着一瓶药。信中说,只要让父亲服下此药,便可好转。”
姚小蝶如获至宝,连忙将药给父亲服下。
很快,姚父的脸色便开始红润了起来。
虽然依然没醒,但如此变化已让姚小蝶喜极而泣。她连忙回信告诉钱路这个好消息。
“很快,第二瓶药、第三瓶药陆续寄了过来。父亲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不用林漪禾提醒,她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我不知他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以为是白泽军中的军医。我知道,玉将军宅心仁厚,说不定是玉将军帮忙了。”
出于对丈夫的信任,她并没有怀疑此药的来源。
“那药,你这里还有吗?”林漪禾开口问道。
姚小蝶摇了摇头,“我这里没有了,但最后一次我和阿路通信,他告诉我他拿到了最后一瓶药,只要吃下父亲就能醒来。但还未来得及寄出,所以他那里一定会有。”
“俗话说,医者看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那瓶药的主人,是如何只靠一方锦帕就能远在千里之外确认你父亲的病情的?”林漪禾出声问道。
“你们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吗?”
姚小蝶摇摇头,她当时早已是病急乱投医,认为可能是军医医术高明见多识广。
所以并未深究。
“荒唐!”林漪禾难得面露怒意。
“千人千方。即使是同一种病症,因病人不同治疗方式也会有所差异。”
林漪禾只觉得整件事都透着一种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