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姚小蝶就被带了上来。
“本宫和玉将军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现在,你答应我们的事,可以说了吗?”林漪禾问道。
“公主想问些什么,尽管问吧。”姚小蝶开口,神色平静。
玉屿辞只觉得她好像跟钱路见面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她还会哭还会闹,会为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和他们周旋,在有限的范围里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但现在,她的眸子无波无澜,就连语气也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跪在那里的是一个活死人。
“其实罪妾也没有什么可告知的,父亲至今昏迷不醒,他运送的那一批货物,以及雇主是谁,我全然不知。”
“剩下的,阿路他如何结识西努人,西努人有什么目的,罪妾久居深宅,更是无从得知。”
“钱路和他家人关系如何?”林漪禾打断她的话,开口问道。
姚小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钱氏一大家子人,除了已经出嫁的女儿,都住一起。但阿路常年在外打仗,久不经家,自然和兄弟叔伯关系淡一些。”
倒是没有隐瞒,姚小蝶爽快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可本宫听说,徐大人去查封钱宅的时候,钱氏众人的表现,很奇怪。”林漪禾淡然开口,仔细观察着姚小蝶的动作。
徐酒清,就是那位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果不其然,姚小蝶的手不经意间攥紧了衣襟。
“按理说,突遭变故,无论是震惊也好,绝望也罢,一般人总归要嚎两句冤枉,并高呼自己与此事无关。”
“但圣旨一出,钱宅众人纷纷认罪,面上也只显示出计划败露的慌乱,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辩解。”
“就好像,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林漪禾每说一句,姚小蝶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钱氏众人的反应太不正常,如果钱路与他们关系不睦,那么在查封那一日,就应该极力撇清关系,而不是直接伏诛。
毕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成全本就淡薄的血脉亲情。
“你还不全盘告知吗?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隐瞒还有什么意义?”玉屿辞皱眉道。
“罪妾想知道,地霖堂......是什么地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姚小蝶开口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漪禾。
“你倒是听的仔细。”林漪禾并不解释,神色自若。
宣旨那天,已经如此兵荒马乱,她还能分出一分心神,关注到儿子的结果。
更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姚小蝶竟还在试探,每一步都在试图为自己的孩子谋求更好的未来。
“告诉你又如何呢?圣旨不可违,本宫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手中的信息不值得本宫为此改变圣旨。”林漪禾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孩子长大后会如何看待皇家,她不会留一个潜在的威胁在皇兄身侧。
入地霖堂,交给许熙,生死有命,谁也怨不得谁。
在皇兄的事情上,她是万分信任许熙的。
毕竟,许熙是决不允许这世上有人要伤害皇兄分毫的。
“本宫可以告诉你,地霖堂是一个培养强者的地方。”
“从地霖堂出来的人,这世间再也没谁能伤害到他。”
毕竟出来的人,只会成为皇家的锋利宝刀,一切七情六欲都与其无关。
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受伤?
“所以......我儿,前路未知......是吗?”姚小蝶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林漪禾没说话,这姿态相当于默认。
“罢了,罢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姚小蝶似终于放下一切顾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