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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贺参与疏浚黄河的诏令一下,众翰林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张居正对柳贺的惩处着实太狠了些。
在翰林院中,为史官,为词臣,为帝王师,那可谓是光宗耀祖,若是有朝一日登上阁臣之位、在史书留名,那更是官员们毕生的梦想。
去治黄河又算什么?
柳贺的同年们中,为三甲者尚可守牧一方,教化一方百姓。
而治河之事,在朝中官员眼中,那属于技术性的职务,进士出身的官员投身治河的也在少数,更不必说柳贺是堂堂状元、大明朝第二个三元及第者。
更重要的是,这厘务官一当,柳贺日后还能重返翰院吗?
词臣出身,又任过帝王师,待天子成年后,柳贺从詹事府转正,一个礼部或吏部侍郎的官位绝对跑不掉,但眼下他得罪了张居正,被打发去治河,这着实……太狠了。
“柳三元只因不取张江陵子便官降十级,张江陵也太容不得人了。”
“柳泽远毕竟是张江陵的门生,他犯了错,受的罪总比旁人更重一些。”
“张江陵年岁才五十,这柳三元可有得熬了。”
放眼整个大明朝,内阁首辅大多十分能活,比如“三杨”,杨士奇活了78岁,杨荣是68岁,杨溥活了74岁,大奸臣严嵩更是特别能活,足足86岁才寿终正寝。
按张居正的年岁,他再干十年问题一点也不大,再长一点,干上二十年也收不准。
柳贺一日不能返翰院,日后入阁的机会可谓极为渺茫,且他得罪了张居正,官场之上便有大把人要和他划清界线。
……
接到诏令后,柳贺完成了自己任日讲官的最后一课。
他讲最后一课的感慨自然和都德不同,眼下的大明朝还是一派平稳之相,经张居正改革后,国祚还能再稳五十年,因而柳贺很平静地讲完了课,心情并未受到调令的影响。
天子反倒有些闷闷不乐。
天子登位已满两年,虽仍会时不时幼稚一下,但心性已经比前一年沉稳许多,他自是听说了柳贺被派去治理黄河的消息,一想到柳贺不能再教他书了,他心中便很是不舍。
他也和张先生说过,想让柳先生继续教他,可张先生的决定不能更改,即便天子恳求,他却只让天子莫要小儿作态。
柳贺阖上书,笑道:“即便臣不能伴在陛下身侧,但臣依旧希望陛下能专心读书,即便远在千里之外,臣心中一直挂念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