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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确定了战斗本身的性质,并要求在完成了确定的程序后,交战方承认得到了满足,并转而诉诸和解、仲裁和媾和。
前面说过,千万不要把原始战争理想化。它有可能突然变得十分暴烈,把所有的豁免、习俗和程式都抛在一边,使暴力迅速升级。即使交战双方遵守了各种限制,战争给战败方造成的物质影响也是令人伤心的。最重要的影响是逐渐迫使弱小的一方离开他们熟悉的家园,到条件严酷的地方去。这样的迁徙最终有可能破坏,甚至摧毁他们的文化,尽管文化方面对作战的限制通常起到了保护文化的作用。文化不能无限地自我维持,它很容易受到打击,而对文化打击最大的就是战争。
尽管如此,文化又是决定战争性质的首要因素,这方面亚洲的战争史提供了明证。让我们暂且称其为东方战争,以与欧洲战争相区别;它有其自身的特征。最首要的特征是避敌锋锐、拖延等待和迂回战术。考虑到阿提拉、成吉思汗和泰摩兰的军队作战时表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凶猛无情,这些特征似乎全不适用。然而,看他们的行动要结合大背景。战马成为主要作战工具的3000年间,那种残酷的战争在欧亚战争史上并非经常性的特点,而是间隔很久才发生的异类情况。当然,在那3000年中,马背上的武士一直是一个威胁,但这个威胁一般是可以控制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通常采用的作战方法。他的作战方法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避敌锋锐、拖延等待和迂回战术。马背上的武士从来都是远距离作战,使用投射性武器,而不是锋利的刀剑,遇到顽强抵抗时即撤军后退,靠消耗敌人的力气制胜,而不是硬碰硬地通过直接的较量打败敌人。
正因如此,防守方一般可以在和马背上武士居住的地区接壤的地方修建固定的防御工事,以此阻止他们的来犯。他们一旦离开居住的草原,首先就难以维持大群的马匹;如果再遇到像中国的长城和俄国的碉堡线这类拦路的障碍,他们就可能会完全丧失战斗力。尽管如此,一些马背上的武士最终还是成功地深入农耕地区,成为长期的统治者,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印度的莫卧儿人和奥斯曼土耳其人,还有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曾在阿拉伯土地上大权在握的马穆鲁克。但是,我们已经看到,即使是成功的征服者也未能发展出创新性的治理艺术。他们仍然紧守着营帐、战马和弓箭的文化,即使住进了被他们打败的帝国首都的豪华宫殿,还保留了游牧民族酋长的生活方式。在遇到采用了新作战技术的力量的挑战时,他们文化上的僵化使他们无法有效地应付,最终只有被淘汰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