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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的表情。
我以为他会如我想象中那般冷冷地笑我痴心妄想,像那群市井刁民一样嘲讽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他没有。
他施施然站着,象牙白的衣袍将他衬得面如冠玉,凛然若仙,冷白的月色照在他脸上,如梦似真。
他沉沉的灰瞳望着我,像流淌着的寂静的河,河中倒映着我的影子,红衣明艳,白肤乌发,正死死咬着下唇。
他轻轻地与我说,“好”。
我的脑中立时有无数火树银花绽放,飘飘然不知自己是身在虚妄的美梦中,还是在现实里,直到谢言走到我跟前,微凉的吻落在我唇瓣上,铁臂强硬地箍住我的腰,我才惊觉,这不是梦。
谢言吻得很专心,他浓密的眼睫染上了恬淡的月光,投下扇子般的阴影,玉白的脸色凌凌如苍山上的积雪,又似神殿里俯瞰众生的玉佛。
我悄悄用目光描绘他清隽的眉,高挺的鼻,甚至是凉薄的唇。
我曾以为神明只存在梦里,我在梦中对神明做了大不敬之事会得到天罚,却不知,神明也有爱与欲,一切皆是偏爱的放纵。
心中的明月终归是落在我怀里了。
我喜不自胜,安静地坐在谢言腿上轻轻地呼吸,每次亲吻对不会换气的我来说都是一次考验,但谢言却不会,他总是面色冷淡地亲我,若不是他眸中跳跃的火光,我还会真以为他不为所动。
此时已是夜深时分,秋风卷起落叶,树影婆娑落入窗边的空地,我浅浅的呼吸声在一片静谧中格外明显。
谢言惯来不爱言语,他的手在我后背轻拍,长睫煽动,目光落在桌上的合卺酒上。
成婚是我提出来的,但我此刻过于兴奋也忘记了成婚该有什么流程,直到谢言开口问我,“盖头呢?”
“啊,哦,”我后知后觉地回道,“我今日上街没买到。”
其实是店家不愿意卖给我,他们背地里说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我想到这里,便将下唇咬得死紧,面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谢言似是有些遗憾,轻叹口气,又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我的唇从上齿中解救了出来,“下次补。”
“什么下次补?”我急急地问他,他却紧闭双唇,不愿与我说,只用灰瞳瞥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是在明知故问,他的耳朵变得有些红,伸手将桌上的合卺酒递给我。
“喝了便不能反悔。”
他说话的语气很淡,但那双凌厉的凤眸却盯着我,如同头狼盯着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