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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三叔公眼熟得很,不正是孙见川避之唯恐不及的的舅老太爷吗?前天在马场服务点才刚打过照面。竟然是他!
卫嘉的话证实了陈樨的猜测。卫嘉见陈樨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看,以为她介意陌生人的存在,解释道:“哦……这是住在我们隔壁的邻居,也是姓卫的本家。我和卫乐都叫他叔公。他早上新摘的桃给我们送来一些,正好跟我在门口碰见了。”
陈樨这才明白为什么卫嘉对这个邻居家的老头没有设防。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老太老了,老到让人几乎遗忘了他的性别。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道了声:“三叔公好。”
三叔公看见陈樨,浑浊的眼睛仿佛有了光采:“这不是跟孙家小子一起的女娃么?怎么跑这来了?”
“她摔伤了,暂时住我家,方便到卫生所换药。”卫嘉答道。卫乐捧着炸油饼进了屋,他对陈樨说:“你刚起来还没吃东西吧?油饼要趁热吃。”
卫乐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用手在耳朵边比划了一下:“樨樨姐好厉害,她能把腿抬到这儿。”
卫嘉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昨晚拆纱布时目睹的伤还在眼前。他对陈樨说:“你是不是嫌自己没有残废?”
陈樨的话接得莫名其妙:“你发现没?乐乐走路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舒服。”
“你看谁走路不奇怪?”昨天她评价那两个穿裙子骑马的女职员也用的这句话。卫嘉说:“你自己走得很好吗?”
陈樨是差一点儿走上舞蹈专业这条路的人,她学了十年芭蕾,芭蕾的基本功训练强调肢体舒展、动作开放,所以她走路时会有轻微的膝胯外展,也就是俗称的“外八”。后来她妈妈特意请了形体老师给她纠正得差不多了,只在很松懈的时候才会被人看出毛病。要是往常听卫嘉那么说,陈樨是要生气的。可现在她只想给他来个标准的大踢腿,告诉他——“你是个大傻子!”
“这桃可甜,我和家里老太婆一早刚摘下的,快尝尝鲜。”三叔公笑容可掬地给陈樨递上桃子。陈樨嘴上说着“谢谢”,却没有伸手去接。那张须发皆白的面孔看起来是那样慈祥。会不会是卫乐表达的意思有误?谁能相信这样风烛残年的老人会对邻居家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儿动邪念呢?
卫嘉替陈樨接下了三叔公手里的桃。陈樨的心思在他眼中并不难懂,她现在整个人像只戒备状态的猫,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尾巴已经炸开了。她在抗拒着什么?
三叔公看到了陈樨手上缠着的纱布,以为她只是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