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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帮了什么忙?卖房也好、盖店也好,还不是夫人您拼死拼活干出来的。他无忧无虑地上大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整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板着脸。母亲的东西,孩子的东西,一是一,二是二,必须分清。不然新宪法规定的父母的权利和劳苦都得不到承认。”
就像清讨厌川村一样,川村也不喜欢从不帮孤寡的母亲一把的清。在小伙计出身的旧脑筋的川村眼里,清一天到晚只知道在母亲背后发牢骚、讲怪话。
“就说岛木先生的闺女吧,夫人您疼得她跟心肝宝贝似的,可她怎么出走了?现在的人都忘恩负义,该遭天罚。她总可以在店里帮忙吧……”
其实敬子也想把天真可爱的弓子放在店里做帮手,但她觉得川村开始唠叨了。
“来者日疏,去者不追。这就是我的驻颜术。一起去银座吗?”
敬子顺手拿过黑皮手提包,拿出一个信封。
“川村,店铺还没开张,小意思,你先拿着。”说着,她把信封放在川村紧拢的膝盖上。
川村显得不好意思。“这怎么行?”他装模作样地轻轻一推,赶紧把信封收进外衣的内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店铺还没开张,就从敬子这儿拿钱,川村心里不安,可是要没有这笔钱,正月的开销又从何而来?一想到这儿,川村悲酸苦涩。他暗下决心,玩命也要把敬子的店搞出个名堂来。
敬子和川村在银座分手以后,又办了两三件事,不觉日暮黄昏,她走在年底人们行色匆匆的嘈杂里。“昭男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心里不安,有时未免与迎面而来的行人摩肩擦身。
在类似山中小木屋风格的小巧别致的西式餐厅里,昭男坐在黑木椅上,面前摆着一杯白兰地。他好像刚刚理过发,耳际的皮肤鲜嫩白皙,穿着新做的双排扣西服。
敬子春心荡漾,自寻的烦恼顿时风流云散。她笑吟吟地说:“怎么啦,正月的新西服今天就穿上啦。挺帅的。”她的目光在昭男的肩膀上温柔地扫动,走近他身旁。
昭男似乎也心情舒畅。他叫来服务员,手端着酒杯说:“这个,再来一杯。”
敬子看着服务员放在她面前的白兰地,说:“这是给我要的吗?”端起来轻抿一口,没想到酒精刺激着嘴唇、舌头等敏感的地方。
“你喝这么烈的酒?”
“应该给你要柔和一点的。我喜欢来一杯这个,不大愿意喝威士忌。”
“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