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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返身向汽车走去。走到街角,她又往回退缩。“你还想尝尝那滋味,是吗?”他悄声说,但没有碰她。“是吗?”她一声不吭地朝前走,坐进汽车。他握住了方向盘。“拿着,我给你买了块三明治。”他从口袋里掏出三明治,放到她手里。“好了。吃吧。”她顺从地咬了一口。他发动马达,上了去孟菲斯的路。她停止咀嚼,手里拿着咬过一口的三明治,又一次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般张圆了嘴巴;他的手也又一次离开方向盘,掐住了她的脖颈,她就一动不动地坐着,直瞪瞪地望着他,嘴巴大张着,舌头上是嚼了一半的面包和肉。
他们在下午三四点钟抵达孟菲斯。在跟大马路平行的峭壁脚下,金鱼眼拐进一条狭窄的街道,街旁是被烟熏黑的带一排排木制门廊的木结构房屋,并不沿街,而是坐落在一块块没有草皮的土地上,上面偶尔孤苦伶仃地长着一棵耐寒抗旱、品种并不名贵的树木——干枯的被砍掉枝丫的玉兰树、发育不良的榆树或者开着枯槁的灰白色花朵的刺槐——夹杂着一座座汽车间的后端;一块空地上的一堆破铜烂铁;一家说不清楚是干什么的、店门低矮的铺子,洞穴般的店堂里有个铺着油布的柜台、一排没有靠背的圆凳、一把金属咖啡壶,有个围着脏乎乎的围裙、嘴里叼着根牙签的胖男子从昏暗的屋子里走出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那效果犹如一张拍得很糟糕的毫无意义而带着不祥之兆的照片。从峭壁前,从被阳光明媚的天空鲜明地衬托着的那一排鳞次栉比的办公大楼的后面,顺着河面的微风高高地传来车辆来往的喧闹声——汽车的喇叭声、哐啷啷的有轨电车行驶声;街道尽头处的狭窄的空间突然像变戏法似的出现一辆有轨电车,然后带着震耳欲聋的轰响声消失了。一栋房子的二楼外廊上,有个只穿着内衣的年轻黑女人两臂撑着栏杆,正闷闷不乐地抽着香烟。
金鱼眼在一座昏暗肮脏的三层楼房前停了车,楼房的入口被一间略微歪斜的肮脏的有格条门的小隔间遮住。楼前肮脏的草地上有两只像软体虫似的长毛小白狗,一条狗的脖子上戴着根粉红色的缎带,另一条戴着根蓝色的缎带,它们带着既懒怠又可憎的矛盾神情在走动着。阳光下,它们的毛皮毫无光泽,仿佛是用汽油洗过的。
后来,谭波儿听见它们在她房门外呜咽哼叫,用爪子抓门或者在黑人女佣开门时一拥而入,笨拙地爬上床去,虚张声势而呼哧呼哧地趴到莉芭小姐丰满多肉的怀里,在她边讲话边用戴着戒指的手挥动一只金属大啤酒杯时努力去舔酒杯的边缘。
“孟菲斯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