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面的死亡成了异能者小队头顶散不去的阴霾。

牛面本名赵幺，是速度异能。武器是一柄长刀。

赵幺死后，官方的说法是为了阻止基地内部的黑恶势力暴行而牺牲。并为他举行了一场还算隆重的葬礼。

氛围非常庄重。

他为一己私欲而死，却又被万人称颂。人都死了，知道他真实死因的人也不会傻叉一样跳出来说他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需要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天基地的人心有戚戚，连小陈都说：“异能者都死了，真不知道咱们在这个破世界什么时候会死。”

今天小陈邀请她出门玩儿，张灵秀早就答应了。反正没事，出来逛逛也没什么。

张灵秀笑道：“有这样的人为你去死，你就安心吧。哪里那么容易死？”

小陈星星眼，说：“对啊，易队长那样光明磊落的人在，我确实不担心。”

虽然张灵秀瞧不起他优柔寡断。

但对于小陈而言，易驰还遵守末世前的规则，除非必要不随意杀人，而且不用私刑、坚守底线。

这种人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是幸事。

可惜世道早就变了，敌人的手段在变，你怎么还可以顽固守旧？

张灵秀没接话，看着周围那些地摊。

卖的最多的是一些小玩意儿，发绳、装饰品。有些摊主鬼鬼祟祟的，和客人说话也话里有话。

大概率是有药品贩卖。

现在药价都是论颗卖的。

你说人家黑心？人家还说你自私呢。黑商也是要吃饭的嘛，贱卖给你他还做不做这行啦？

末世可以很快打乱原有的阶级，机会增多。但规则不会变，甚至更加无序。

有权有钱的人不想跌落谷底，必然用更猛烈的手段维护现有的东西，向上攀爬。

没权没钱的人不想穷困潦倒，必然用更凶狠的计谋赚取第一桶金，不计成本向上跃迁。

伴随着鲜血的斗争从不因为你有文明而改变。

文明的社会只会更阴损。

而张灵秀，或者更多更早洞悉这个规则的人，只会更狠，更恶，更毒。

也许偶尔这些人会有午夜惊醒。为了这一点不安，他们便一边做出慈善的模样，一边更恶毒的掠夺。

直到死去，直到灭亡。

凡事必有因果，得到必有代价。

在代价来临之前，我必更强，以偿还它，换取更高的权柄。

张灵秀拿起一只碧玉镯子，放在阳光下观赏。

“小张姐，你喜欢这个吗？”小陈问。

“不喜欢。只是以前没钱买，现在看看过过眼瘾。”

“这个现在不值钱了。”小陈拿起另一只紫玉的，说：“恐怕还抵不过一箱饼干吧？”

过两天雪化完，洪水来临，还更不值钱呢。

张灵秀无声发笑。

什么权力啊，等级啊。

都要在天灾面前破碎，臣服。

何况是这只镯子，只要一放手，它会碎裂。

“多少钱，老板？”她问。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他盯着张灵秀，似乎盘算着能报什么价格。

一个面容保养不错的雍容女人坐在他身后，灾难的到来让她面容憔悴，肉疼的盯着那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