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耳上坠玉，应该也是懂行的人。我这只玉镯子水头足……”

“我没心情听你扯，报价就是。”张灵秀移开目光，斜睨他一眼。

目光寒凉。

老板顿了顿，咬牙道：“食物看你有什么，积分支付的话两个积分就可以。”

“没有饼干，有巧克力。”张灵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某芙巧克力。

“一盒。”老板伸出手指。

“喂！你这顶多半盒，给你一个积分都不错了。坐地起价啊死男人。”小陈张牙舞爪，显然看不惯他的报价。

“两个就两个。”张灵秀制止了小陈。虽然身上“掏不出”这么多，但积分她有。这个月工资也发了。

支付后，那只莹润的镯子被她捧在手心。

小陈絮絮叨叨的说：“小张姐，这也太贵了。你被坑了。”

老板赔笑着，偷偷瞪了一眼小陈。

小陈没看见，只看着张灵秀饶有兴趣把玩那只镯子。

这个表情小陈经常见，小张姐对感兴趣的事物或者傻逼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她有不好的预感。

只见张灵秀将镯子高高举起，紧紧盯着，眼睛里全是欣赏。

老板心中暗道：看来这女的没咋见过世面。

小陈一错不错的看着，就在她以为张灵秀看够了的时候。

张灵秀将镯子狠狠摔在地上。

心里自从那晚升级后积累的郁气消散了一些，舒服多了。

这镯子品质上佳，然而末世前如珠如宝的首饰，也就是一堆碎石头罢了。

“啊！！！镯子！”

老板娘带着哭腔，心疼极了。

她嚅嗫着。“我以前最喜欢它了，”

周围的行人也盯着他们，无不认为张灵秀有那个大病。

“小张姐，你这。”小陈不明所以。

“我买了就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张灵秀看着那对夫妻，盯着老板问：“钱货两讫，没问题吧？”

老板连连点头。

“自己强硬不起来，只有被人卖掉的份。”张灵秀踩着镯子碎片离开，小陈赶紧跟上。

老板娘看着张灵秀的背影，不明所以。

“小张姐，你这算亏了呀。一周才挣那么点呢。”小陈虽然不赞同，语气却也平常。

“我开心就好。”张灵秀难得开心，问：“好听吗？”

“啊？哦，你说镯子的声音吗？”小陈仔细回想，肯定道：“好听。很清脆，很悦耳。”

张灵秀转头看她，左耳的红穗子摇动。

“以后有机会，我要砸个爽。”她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像这里再没有比她快乐的人了。

市场外的正路上，牛面赵幺的葬礼也开始了。卡车载着他的棺材巡街。没有鲜花，只有满满当当的花圈放置在周围。

哀乐响了一路，行人无不默哀。

市场内，人们挤挤挨挨，神情不一。这里看不见葬礼，看不见是非。

人们只为了自己奔波。讲价议价，低买高卖，坐地起价。

张灵秀笑声淹没在鼎沸人声中，不过是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