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绣的疑问要先放一放,沈泽简的家事显然是要先处理的。
跟在他俩身后的沈泽杵就不说了,沈家大姐也是低着头一脸忐忑的模样。
待进了周宅,大门一关,沈大姐就开口叫起苦来。
她仍是那般招牌动作,帕子掩着脸,声音低柔,“阿简,大姐被那江家人骗了,你……你别怪大姐。”
这话又表亲情,又为自己脱着罪,只是看沈家两兄弟的表情,可不像是买账的模样。
“大姐!
你……你真是!”
阿杵到底是说不出来重话来,叹了口气,转向他二哥,“二哥,我……我……哎……”
面对沈泽简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就低下了头,有那么一会儿却是突然跪了下来,冲着沈泽简先是磕了个头,偏身对着万绣又是一个头。
万绣吓一跳,忙伸手去扶他,“干嘛这是!
快起来吧。
你二哥……”
她看看沈泽简的表情,“你二哥不生你的气。”
她反正是没有气的,毕竟在堂上阿杵就很明显的表现出来是向着沈泽简的,而且自己也没受到伤害。
只是她有一个事情还是想问:“我想问问,大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杵还是低着头,很颓唐的模样,听了问话才抬头开口说:
“我没和大姐那么说。”
他先是否定了,然后接着道:“那天,就是我头一回见到二嫂你的那天,你正和二哥在房里头,那时我不知道,想进屋的时候听到二哥问,说江大郎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这么说着,目光在万绣与沈泽简脸上看了看,挠着头懊恼的补充,“想来是我听错了,也记错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
话说到这里,阿杵又看向沈大姐,“大姐!
你怎么亲疏不分,我就说前几天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了江家的事儿,没承想你是想害二哥二嫂!”
沈大姐这时候哪能承认,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想问的,是那江李氏的儿媳妇,王钏儿让我问的。”
“让你问你便问了?到底谁是你亲人!
你还在公堂上说谎陷害二哥!”
“我没有,我没有啊,呜……”
沈大姐又开始哭,“我说的是她!”
她指向万绣,“她来了咱家让你们连大姐都不认了,钏儿说她们母女都是带煞的,谁知道是不是给你们灌了迷魂汤了,我也害怕啊!
我是大姐,总不能看着不管!”
她这话说的……
不说万绣那吃了苍蝇般的感觉了,沈家两兄弟也都是面色阴沉,看着沈大姐的表情中隐含着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大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最后阿杵说了这么一句,心情似是很郁卒,向着二哥二嫂行了个礼,自个儿找地方先歇着去了。
这时堂屋便只剩下了万绣、沈泽简与大姐。
万绣也想先离开,留他们两人在这儿,沈泽简却是将她拦住了。
“别走。
你说夫妻间要相护信任,没有隔阂。”
万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但对此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便心安理得的站在了一旁。
沈大姐看这架势就明白要不好,帕子也不捂脸了,下巴一抬十分大义凛然,“我一个寡妇,想来是碍着你们的眼了,管你们是想做什么,说来我听听就是了。”
万绣差点儿绷不住要笑,怪不得这沈大姐跟江家人有共同语言,这思维方式还真不是一般的接近。
沈泽简没接她的话茬儿,而是问道:“你告诉我,刚才那江李氏和你说了什么?”
公堂之上,自家亲姐有话要说,沈泽简怎么可能不注意。
因着遮挡的关系,他没有看到江李氏的具体动作,但却清楚她大姐是在江李氏偏头后才突然说的指证的话。
沈大姐一愣,好似被问住了似的半天不说话。
万绣也不清楚沈泽简问的到底是什么,便不做声的看着沈大姐。
“说话。”
沈泽简等的不耐烦,开口催促了一声。
沈大姐被吓得肩膀一抖,万绣见她又举起了帕子,心说又要开哭了,沈泽简却是又说了一句与以前类似的话出来。
“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要么就还是按我之前说的那般,离开沈家,我只当没有大姐。”
“沈泽简!
我是你亲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