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牧乔,你别忘了,牧乔已经不是什么太子妃了,跟你再没有关系!”
陆酩长眸眯起,大步走到床榻边,掐住牧野的下巴,将她的脸仰起。
牧野不甘示弱,五指并拢,手刀凌厉,朝他的脖子劈去。
陆酩比她更快,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牧野另一只手又朝他劈去。
陆酩将她两只手都攥在大掌里,死锢住,令她挣扎不得。
“别碰我!”牧野喊道。
陆酩将她脸上的厌恶看在眼里,忽然,他倾身朝牧野压下去,吻上了她的唇瓣。
牧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更加奋力地挣扎,可她越是挣扎,陆酩的压迫得便越重。
她往后退,退至无可退,倒进了床榻被衾间。
牧野的双手被束缚,只能用脚踢他,但很快,她的两条腿也被陆酩用腿压住,动弹不能。
脚链发出急促的声响。
牧野的唇齿被他蛮横地撬开,她越是抗拒,却和他纠缠得更深,即使她咬破了他的唇舌,也分毫不退让。
像是为了让她屈服,牧野越是抗拒,陆酩便越狠,将她的唇舌也咬破。
最后是牧野输了,像是被抽去筋骨,狠狠鞭笞过的狼,失去了战斗性。
她一动不动。
锁链碰撞的声响越来越小,越来越绵长,好似寒浸浸的灰白长夜。
陆酩终于放开了她,嘴唇染着血,透出妖异诡谲之色,他的呼吸微喘,沉声道:“我清楚得很。”她到底是谁。
陆酩吻的力道极重,如巨兽吞食,牧野的嘴唇又麻又胀,她从嘴里吐出一口他的血,吐在了他的锦服之上。
牧野趴在床边,止不住的干呕,她的胃里没有东西,只是干呕,却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她呕出来。
“陆酩,你真恶心。”
陆酩的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明明是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吻,牧野眼里的嫌恶却深深刺痛了他。
很快,他不再看向牧野,拂袖离去。
陆酩走后,商船也离了岸,水浪翻涌,令船舱里也不安稳。
牧野不知道她所处的位置在船内的何处,只有床榻正对着的一扇小窗能看见河水一隅,微弱的光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照不亮昏暗的室内,压抑而憋闷。
不久,房间外的走廊里传来两道脚步声。
一道轻缓,一道欢促。
小顾樱蹦蹦跳跳跑在最前面,不等顾晚,自己撑着小手,用身体推开了房门。
“小野哥哥!”小家伙跳进房间,咋咋唬唬地大喊道,打破了房间里死寂的气氛。
牧野颓丧地靠在床里的墙上,回过神来,瞧见了小脸红通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住她的小家伙。
终于,她强扯出今日的第一抹笑意,伸出手,指尖朝她勾了勾。
顾樱懂她的意思,自己哼哧哼哧爬上榻,蹬掉了粉白相间的小绣鞋,扑到了牧野的身上。
小家伙打了一个哆嗦,咯咯笑道:“小野哥哥,你身上好冷啊。”她一边说,一边还要往牧野怀里钻。
小孩身体本来就比大人热,顾樱天生火就比别人还旺些,跟个小火炉似的。
牧野浑身的寒意稍稍散去了一些。
顾晚跟在顾樱的后面,见她莽莽撞撞,说道:“阿樱,谁让你往床上去了,没有规矩。”
顾樱躲在牧野的怀里,朝姐姐吐了吐舌头:“小野哥哥才不在乎什么规矩。”
不像刚刚把姐姐叫去的那个哥哥,阴沉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