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仃不知道牧野想做什么,但士可杀不可辱,他捂住裤子,往树上逃。
牧野比他的速度更快,一把按住沈仃的肩膀,将他压在树上,眼疾手快,拽掉他的裤子。
……
牧野看完以后,脸上的表情难掩嫌恶,很快松开他。
沈仃慌乱地捡起地上的裤子,满脸受到委屈。
呜呜呜。
他要写信给主子告状,主子没告诉他,牧将军还会耍流氓!
牧野不管沈仃,进了顾晚的药舍。
她的心神不宁,连顾晚都看出来了,牧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胸前看。
顾晚停下施针,问道:“将军有心事?”
牧野回过神,慌忙收回视线,眼底闪过一丝局促。
“没什么。”她摇摇头。
这件事情,她要自己去想……
不能让旁人知道……
为了尽快促成霁国和殷奴的议和, 乐平很快就踏上了远嫁的路。
按照霁国的礼制,女子出嫁,做兄长的, 需要送亲至男方家中。
但陆酩贵为天子,礼制对他并不适用, 更何况也不可能让堂堂一国之君, 去到殷奴人的地盘。
乐平也知道皇兄送不了她到那么远,于是主动提出让牧野送她。
陆酩见乐平时,正在太极殿内批奏折, 闻言, 他手中的朱笔顿了顿。
“让牧野去不合礼制,你在几位兄长里挑一位。”
皇家里哪有什么弟兄,尤其乐平的出身,因着陆酩的缘故, 别的皇子与她并不敢多亲近。
而且能在陆酩手里活下来的皇子, 净是些懦弱无能之辈。
“皇兄为何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乐平觉得委屈极了, 眼眶里泛出泪来,“其他兄长见到殷奴人, 骨头就吓软了, 谁能给乐平撑场?”
乐平从一出生, 就受到了万千的宠爱, 任性刁蛮, 如今却要离开庇佑她的皇宫, 疼爱她的母后, 一个人嫁去几千里外的草原, 其中辛酸和惶恐,乐平从未抱怨过, 好像一夜间,长成了大人。
陆酩自知对她有愧,轻抿唇,放下朱笔,终是让了步。
“你若想让牧野送,便让她送罢。”
长公主出嫁那天,红妆绵延百里,奉镛城里挂满了红绸和琉璃灯。
乐平的花轿由二十四名轿夫抬起,轿顶镶满了珍珠玛瑙,在阳光下映出夺目的华彩。
历来公主出嫁,都没有像这样的盛大架势。
虽说陆酩不能一路护送乐平至殷奴,但他还是护着乐平,将她送了千里。
这一路上,送亲的队伍走走停停。
乐平一辈子都待在皇宫里,没有见过除了皇宫以外的世间景象,曾经她对外面所有的想象,都来自于牧乔。
石林云海,万仞冰川。
世间的山和水,人和人,千千万万,却各有姿态。
乐平每次听嫂嫂说起,都羡慕极了,羡慕嫂嫂去过那么多地方。
现在她想最后任性一次,将嫂嫂和她描绘过的地方,都去一遍。
陆酩也不像以往拘着她,一切都由她。
但陆酩除了让侍卫跟在乐平身边保护,自己并不外出游玩,他不是留在驿站,处理从奉镛送来的奏折和公文,就是在考察当地的水利工程或农耕情况。
乐平有时觉得皇兄忙得太过殚精竭虑,才会拉他出去,游山赏水,令他放松一刻。
若是徒有景色,乐平是叫不出皇兄的,只有她借口说是嫂嫂去过的地方,陆酩才会放下眼前的公务,随她一同外出。
可就算置身于自然中,陆酩眉宇间亦不见舒展,他只是静静看着广阔的山河,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乐平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兄比以前要愈发沉默了。
送亲队伍行至一半时,陆酩接到了沈仃的来信。
沈仃将牧野强行脱掉他裤子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