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位在贵妃以上的,侍寝后,会准许娘家人入宫探望。”秦贵人眼中泪雾还未散去,却催着瞿良邪,“娘娘快些去吧。”
瞿良邪按捺不住喜悦,全然忘了旁的事情,便同沁儿离去。
他们一走,一个丫头便来到凉亭之中,正是公孙玲珑身边的淳芳。
淳芳一入凉亭,见了秦贵人也不行礼,只漠然地问道:“她可应了?”
秦贵人摇了摇头,“她以后妃不得干政,拒绝了。”
淳芳皱了皱眉,“贵妃娘娘说,只要瞿良邪插手此事,便是后妃干政,那就是重罪,要你务必引她如套。”
说完,也没有等秦贵人的话,便径直离去。
秦贵人凉凉发笑,瞿良邪何等聪明的人,怎会中了这么明显的圈套。
瞿良邪才出未央宫,便见瞿少尘在一旁的柳树下候着,便让沁儿带着轿夫先回去,自己与瞿少尘步行。
沁儿是拗不过自家小姐的脾气,又想着有大公子在,出不了什么事,便先行离去。
瞿少尘比瞿良邪大了三岁,家中独子,却自小被瞿铭严厉教养,没丝毫娇奢脾气,对这个妹妹也格外的疼爱。
“微臣……”
瞿少尘的话还未说完,瞿良邪便上前一步将他拖了起来,“哥哥要说这话,便是折煞了良邪了。”
瞿少尘便退后一步,不再行礼,只是站立时不肯同瞿良邪并肩,“娘娘入宫多时,后宫诸事可还习惯?母亲整日在家念叨,生怕你有个万一好歹。”
他虽疼爱这个妹妹,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素日里不肯太过亲昵。但眼底话语中流露出的关心,却不是假的。
瞿良邪苦笑道:“妹妹不过是入宫,哥哥与母亲竟说的似上战场一般,哪有那么严重。”
“后宫不是蜀地,自古便是是非地,躲也躲不掉的,你也该做些准备。”瞿少尘眼中难掩担忧,“母亲也是怕你在宫里吃亏。”
瞿良邪闻言心中一凉,暗想自己自小便随性而为,只要不是多出格的事,家人都不曾多加约束。如今想来,竟是自己一直以来惹了他们担心。
想到这里,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难得俏皮一笑,道:“邪儿会一切小心的。”
看着女子脸上露出昔日的笑颜,瞿少尘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也是,从小到大,你也叫人放心。”
语毕,见四下无人,他压低了声音道:“刘德一事已经处理妥当,只是他如何也不肯说出,背后主使之人是谁。”
瞿良邪点了点头,便道:“只要留着他的性命,自然有弱点可寻,哥哥不必着急。”
瞿少尘点点头,随即严肃道:“虽然信中听你提及,但不甚清楚,娘娘可否详细说说,当时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