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中肯,墨琏王爷去后,蜀地一直是瞿良邪在打理,众人的视线也就落在她的身上,谁也没有去过多关注墨谆这个孩子,更料想不到他会起兵这一叛逆之举。
瞿良邪也是担心如此,如今她拿不准墨谆心性,因此在没有十足把握时,不敢与他相谈。她垂首思衬片刻,又问:“将军可曾见过兄长?”
梁容道:“少尘师弟曾来过一次,因要看守粮草,来的匆忙,不曾久留。”
瞿良邪蹙了蹙眉头,暗想:蜀地虽然民丰,却也耐不住几万兵马耗下去,谆儿只有两个选择,寻粮或者速战速决。这样一来,他所能使用的手段就十分明朗了。
短暂的沉默后,便有将士进来通禀,说是蜀军又一次攻城,而且此次不似前些次那样简单骚扰,来势汹汹,恐怕不折损点兵马挡不过去。
梁容看了看瞿良邪,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问道:“可知领兵的人是谁?”
将士回道:“是福鹊。”
梁容未曾说话,瞿良邪闻言低低咦了一声,不觉道:“福鹊此人,虽是一员猛将,却并非攻城良将,冲锋陷阵还可,他身边必定还有旁人。”
那来通信的将士惊奇地看了瞿良邪一眼,见他面色蜡黄身材消瘦,却被将军奉为上宾,可见并非简单人物。又一想说是殷都来了人,想必便是他了,就便接着话道:“福鹊身边确实跟了一个女子,从前跟在蜀王身边的,下头的人看着那福鹊对其十分尊敬,想来她才是掌事的。”
跟在谆儿身边的,料想便是山老大陆熏,她混迹江湖,又曾领导那样庞大的山贼团体,想来对于行军一道也十分了然。
想到这里,她便递了个眼色给梁容,后者便打发了那传信的下去,后问道:“娘娘可有良策?”
瞿良邪默了片刻,道:“本宫到底与蜀王相识多年,眼下兵临城下,并非众人乐见,若能兵不血刃化干戈为玉帛再好不过。本宫想私下见蜀王一面,将军可否替本宫送信至陵县?”
见梁容垂首沉思,她微微一顿,又道:“将军放心,本宫见他,只是有一件私事想了。即便谈判不成,他大抵也会念着本宫在蜀地多年的情分,不会为难本宫的。”
纵然她这样说,梁容也不敢轻易应下来,若是往常她再怎么也不管了,可如今大战在即一触即发,蜀地与殷都只一可存,保不准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瞿良邪扶了扶袖口,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只手撑着额头,等他静静思量完毕。
半晌后,梁容方才道:“娘娘与蜀王见面也无妨,但末将要确保娘娘的安全,会面地面得由末将来选。”
瞿良邪点点头,立即书了信,梁容便叫人递到福鹊军中,指明了给陆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