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福克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个只有一天的活?”
法官用小槌敲打桌子。金鱼眼转回身子,微微耸了耸衣服绷得很紧的肩膀,一只手伸向放香烟的口袋。法官指定一人当他的律师,那是个刚从法学院毕业的年轻人。
“而且我不想搞什么保释出狱,”金鱼眼说,“你得一下子解决问题。”
“反正你别想在我这儿办理交保释放的手续。”法官对他说。
“是吗?”金鱼眼说,“好了,老兄,”他对律师说,“开始吧。我这时候应该到彭萨科拉了。”
“把犯人带回监狱。”法官说。
他的律师长着一张丑陋、热切和诚挚的面孔。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情绪似乎并不高涨,那时金鱼眼躺在床上抽着烟,帽子压在眼睛上,一动不动地像条在晒太阳的蛇,只是拿香烟的那只手时而动一下。终于他开口说:“听着。我不是法官。你这些话去对他说。”
“但我得——”
“当然。给他们去讲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根本不在那儿。出去走一走,把它忘了。”
审讯进行了一天。那位警察的同事、一位卖雪茄的店员和一个女电话接线员出庭作证,而他本人的律师驳斥得底气不足,热情得有些笨拙,感情真挚但常常判断错误,在这过程中,金鱼眼半仰半躺地靠在椅子上,两眼越过陪审团的头顶望着窗外。偶尔他打个呵欠;他伸手去摸放香烟的口袋,但又缩了回来,把手随意地放在黑西服上,这只蜡制似的毫无生气的手,从形状和大小来看都像是只洋娃娃的手。
陪审团出去了八分钟。他们站着望着他,说他有罪。他纹丝不动,没有改变坐着的姿态,慢慢地在一片寂静中迎着他们的目光对他们望了一会儿。“哼,我的天哪。”他说。
法官用小木槌使劲敲打桌子;法警碰碰他的胳臂。
“我会上诉的,”律师吐露心情,在他身边大步走着,“我要跟他们斗到底,上每一级法院——”
“当然,”金鱼眼说,在单人床上躺下,点起一支香烟,“不过别在这儿上诉。好了,走吧,去吃颗药安静下来吧。”
地方检察官已经在计划如何对付他的上诉了。“这案子了结得太容易了,”他说,“他的态度——你注意到他听判决时的神态吗?好像他在听一首歌可又懒得表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而法官是在通知他绞死他的日期呀。也许他早就找了位孟菲斯的大律师在州最高法院的门口等着,在等他的电报的。我知道他们这种人。就是他们这样的歹徒把法律变成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