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华还是到了青阳一中,是被刘老师叫过去的。
这次可由不得她或张阳,因为张阳在那个雨夜中的操场上,咬伤了郑山阴。
说是咬伤或许体现不出事情的严重性吧,准确来说,就是野兽的啃噬,也到不了这种程度。
脚踝上被连皮带肉的撕下一整块,露出森森白骨,骨头上还有分明的齿痕。
张阳竟没有对此感到意外,他下意识认为这是上天对自己患上异食癖的补偿。
陈兰华此时低着头,一副悲惨的模样,她身前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肥壮男人,光溜溜头顶下的五官显得凶神恶煞。
“怎么就这个瞎了眼的老婆子,能说话吗?!”
光头直接在办公室里怒骂道。
“郑山阴父亲,请您尊重其他同学的家长和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
刘老师愤怒地说,但是不知道是否因为体型相差过大,张阳甚至觉得她有些底气不足。
郑山阴父亲却不理会,盯着张阳问道:“小子,你爹呢?”
“死了,早死了!”
“张阳,不许胡说!”
陈兰华张皇地说,好似惊恐不已。
“小杂种,给老子好好说话。”
郑山阴父亲通过陈兰华的反应,只觉得张阳在撒谎,继而咄咄逼人。
“他死了。”
张阳还是这么说。
郑山阴父亲勃然大怒,正要发作时,刘老师拦了下来:
“郑山阴父亲,张阳同学是离异家庭,我们能够理解你的心态,但是请您冷静并尊重别人好吗!?”
郑山阴父亲用和他儿子如出一辙的阴鹜眼神盯上了陈兰华,说:“也就是说是她抚养这孩子喽?”
刘老师坐回椅子上,扶了扶眼镜:“您跟张阳妈妈沟通就好了。”
“我要三十万,少一分就交给局子处理吧。”
他说。
陈兰华的身体如遭雷击:“不,不,求您了,少些吧。”
她竟是直接跪下了,开始不住的磕头,整个办公室都响起来砰砰的声音,除了刘也,没有以一位老师敢往这看。
刘老师慌忙地扶起陈兰华,她急说道:“张阳妈妈,别这样好吗?”
郑山阴父亲连退了两步,恨恨地说道:“既然不给,就别想私了了!”
“不私了吗,那也好。”
张阳说。
郑山阴父亲看向他,冷笑道:“小崽子什么都不懂!”
“大概吧,你也蠢的不像活了几十年的老狗!”
郑山阴父亲差点要直接要一巴掌扇在这小杂种脸上,可他却忍住了。在他能耐的空隙中,张阳却脱起了衣服。
他只脱去上衣的两件,先是校服外套,长袖之下露出淤青错杂血痕斑斑的手臂。
他没有停滞,又脱去了仅剩的一件,露出了包裹在触目惊心的伤痕中的瘦弱躯干。